第五章 通玄庄(1)

茂林修竹,终年翠绿;奇花异草,四时飘香,自然景色十分秀丽,连绵飘逸的山势和满山茂密的森林,便是有“南岳独秀”之美称的南岳衡山。

站在会仙桥,四顾奇珍异宝,金光灿灿,绿浪滔滔,蔚为壮观,还可望见祝融峰侧的一巨石,宛如乌龟,人称“金龟朝圣”。穆清说道:“真乃是无限风光在险峰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桥之险,可谓一绝。”

祝融万丈拔地起,欲见不见轻烟里。登上祝融峰,东望白鹤,白云缭绕,西顾雪峰,若隐若现,北眺洞庭,水天一色,南望湘江,宛若银链。

龚无患叹道:“真是‘极目楚天舒’啊!”穆清问道:“你爬衡山累吗?”龚无患说道:“记得小时候家父带我爬过衡山,那会感觉好累,然后趴在家父背上,让家父背我上山,把家父累的够呛。”穆清听罢笑道:“你那会是有多胖,令尊那么高的功力都背你都累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是啊,小的时候我确是很胖,后来练武之后,就没那么胖了。”穆清笑道:“不但不是个小胖子,反而还是个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呢。”龚无患笑道:“女孩子家的,油嘴滑舌。”穆清看了看龚无患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
龚无患看着穆清说道:“和你认识一段时间,还真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。”穆清仰起头笑笑说道:“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,我便是什么样的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你就是小精灵,就是个小妖精,古灵精怪的。”穆清笑道:“那你是道士,来降我的吗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我也是妖怪,遇到了你个女妖怪。”

站在衡山之颠,望大地阡陌纵横,历历在目,脚下峰峦起伏,如走泥丸;仰观宗宙之大,俯察品类之盛,上下四方,尽收眼底

下了衡山,顺着湘江北上便能到益阳。

龚无患和穆清坐在船上,望着这湘江的美景。只见沿岸青枝绿叶,一片郁郁葱葱。一阵风吹影动,花枝乱颤,树影婆娑,砌石为磴,水波滟滟。看桥曲之斗折,似苍龙之翻浪;见湘江之碧波,如闺房之妆镜。睹鱼虾之游戏,观新妇之绛唇。层云若鳞,矗峰如叠。风抚柳而百鸟齐欢,人尽悦而万物共醉。

龚无患念道:“湘江亦有幽居处,多少芙蓉忆钓竿。”穆清听罢说道:“这是前朝袁宏道的《郊外水亭小集三首》,他的兄弟袁中道也曾说过‘苏岭云开浓似黛,湘江春涨沸如汤’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为湘江留下大量诗篇。”穆清问道:“你经常读诗吗?”龚无患说道:“在通玄庄的时候会看些唐诗宋词,明诗也会读一些。”穆清说道:“我大多看的是诗经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《荡之升》有云:吉甫作诵,穆如清风。便是穆清了吧。”说罢看着穆清笑笑。

穆清听罢扑哧一笑,看了看龚无患问道:“龚公子可有婚配?”龚无患笑道:“你觉得我有婚配吗。”穆清说道:“龚公子一表人才,文武双全,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。”龚无患笑道:“我还真没有。最近几年一直行走江湖,结交朋友,还真没想过这些事。”穆清听罢心中稍稍暗喜,不过心里马上寻思道:“人家没有婚配自己高兴什么,岂不是太自作多情了。”龚无患看着穆清问道:“你一个人笑什么?”穆清这时才反应过来,慌忙摇摇头说道: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说罢马上转过头。龚无患看着穆清轻叹口气,又向船外看去。

二人望着这湘江的青山绿水,两岸的鸟语花香,倒映在江中,相得益彰,船顺流向北行去

关濑惊端,志溪帆落,西湾春望,鹅池飘香,十洲分张,诸葛泉水,山上古木参天,林荫蔽道,曲径通幽。那形似九江匡庐,自古有“小庐山”之称的碧云峰,还有群山起伏的会龙山,这里便是益阳了。

会龙山四周峰峦簇拥,似群龙聚会江边,蜿蜒临水,远望如龙骧首,故此名曰会龙山。

站在会龙山的山脚,马上就会感觉到一股绿意扑面而来,直透心底。繁茂的树叶遮蔽了山形,只见明暗不一、浓淡有致的绿色随山势层叠而上,真是此意只应天上有,丹青妙手实难为。而通玄庄就在会龙山脚下。

龚无患和穆清二人到了通玄庄大门口,穆清抬头看着这府门,这通玄庄虽比不上名门豪宅那么气派,却是别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。两扇大门看着清新古朴,门上的铜钉整齐地排列着。在大门外两侧是两个铜雕的仙鹤,怡然自乐的样子。檐下四根廊柱,雕梁画栋虽不豪华,却有着一般豪宅没有的韵味。大门正上方悬挂这一块匾额,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“通玄庄”,这三个字足以体现题字人高超的书法。

龚无患上前扣了扣门环叫道: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时间不大,便走出一位长者,那长者说道:“原来是无患回来了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爹,我给您介绍一位姑娘,东江湖清风阁主人穆清姑娘。”

穆清见这位长者。这位长者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,身穿灰色的宽大长袍,外披乌黑长褂,瘦瘦的脸庞,慈眉善目,鼻下几捋胡须,虽是年长,却也是精神不减。穆清心中寻思道:“这长者是龚无患的父亲,那便是通玄庄的庄主龚天瑞了。”这么想着便说道:“小女子穆清见过龚前辈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原来是东江湖清风阁主人穆姑娘,不必多礼,里边请。”穆清说道:“有劳龚老庄主。”

穆清随着龚天瑞龚无患二人走进庄内,庄里景色简洁古朴,落落大方,不以工巧取胜,而以自然为美。不亡加雕饰,不露斧凿痕迹。庄内假山,溪流,池塘都与房屋相得益彰。山水相宜,宛如自然风景。景色因水而起,前有一道石桥,一湾池水由西向东环园南去,烟水弥漫,极富山岛水乡诗意。

过了这座石桥,入门即见黄石为主。土石相间的假山,山上古木新枝,生机勃勃。翠竹摇影于其间,藤蔓垂挂于其上,自有一番山林野趣。亭台楼阁,各种建筑都以长廊相接。但山无水则缺媚,水无山则少刚,遂沿池有一复廊,蜿蜒曲折,既将临池而建的亭榭连成一片,没有任何建筑孤立。通过复廊上一百余图案各异的漏窗两面观景,使庄园内外的山水相映成趣,相得益彰,自然地融为一体。穆清叹道:“见过江南多少名门豪宅,却比不上这通玄庄的清新古朴。”

几人到客厅坐下后,龚天瑞命人给穆清上茶,穆清谢过龚天瑞之后,龚天瑞问道:“穆姑娘尝出这是什么茶了吗?”穆清说道:“清香雅韵,滋味纯浓,香气馥郁。必是多年的铁观音了。”龚天瑞笑道:“穆姑娘果然是茶中君子,比老夫高雅多了。”穆清说道:“不敢当,前辈资历高深,见多识广,岂是一个小女子能相提并论的。”

龚天瑞对穆清说道:“穆姑娘初来通玄庄,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就说出来。”穆清说道:“前辈如此热情,已经让穆清很不好意思了,哪里会有不周的地方。”龚天瑞问道:“姑娘父母可在身边,身体可还好?”穆清说道:“家父家母早在多年前就去世,穆清长期住在东江湖清风阁,又一些丫鬟陪伴。”龚天瑞听罢说道:“老夫出言冲撞,姑娘见谅。”穆清说道:“无妨无妨。”

龚天瑞转头对龚无患问道:“无患,这次出去转了一圈,都经历了点什么啊?”龚无患说道:“这次我结识了六个人,并于他们结为兄弟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好啊,回头让我认识认识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我们去了天地会总舵见了总舵主陈鹰扬,还有兴汉丐帮范尚贤,日月盟周维桢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想必定是为了陈鹰扬的武林英雄帖去的吧。”龚无患点点头说道:“陈鹰扬联络各路英雄打算一同反清聚义。”龚天瑞点点头。

晚上,龚无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望着月色出了神。龚天瑞走出屋子,看了看龚无患。走过去问道:“无患,怎么还没休息呢?”龚无患回头一看是龚天瑞连忙说道:“爹,我睡不着。”龚天瑞坐下问道:“是不是心里有事情,和爹说说。”龚无患想要说什么,却欲言又止。龚天瑞看了看龚无患问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穆清姑娘?”龚无患没有说话。龚天瑞说道:“你没有否定就是肯定了。她喜欢你吗?”龚无患说道:“可能会吧。”

龚天瑞说道:“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,爹不会干涉,好好想想吧。有儿女私情是可以的,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志当存高远,通玄庄反清的认务还要你为之努力。等爹这把老骨头见了阎王爷,通玄庄的担子就全交给你了,你还要替爹统率湘赣的各帮各派。”龚无患听罢说道:“爹,我其实并不想反清,不想当通玄庄庄主,更不想统率各帮各派,只想逍遥自在地生活就心满意足了。”龚天瑞起身说道:“你怎么这么没志气,我龚家几代人打拼下来的江湖势力,统一了十五大帮派,你不继承谁来继承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逍遥自在难道不好吗,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若是能带领十五帮狠狠地打击满清鞑子在江南的统治,那么你在江湖的地位和威望何人可比,何人可争。到那时候,天地会、日月盟、兴汉丐帮还有湖北杨家,哪个敢与你相争。整个武林,你就是众望所归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不争,则天下莫能与之争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没有抱负的儿子。”龚无患说道:“清静无为,与世无争难道不好吗。人各有所志,向往自然山水又何尝不是一种志向。”龚天瑞气得不知说什么好,看了看龚无患说道:“我说不过你。”说罢,便甩手回屋去了。

次日,龚天瑞龚无患穆清三人一起用早膳。龚天瑞看了看穆清,又看了看龚无患,对龚无患说道:“无患,你去沏壶茶来。”龚天瑞应声而去。

龚天瑞看着龚无患走出房间,转身对穆清说道:“老夫有个问题想问问穆姑娘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穆清说道:“前辈但说无妨。”龚天瑞问道:“姑娘至今可有婚配?”穆清低头说道:“穆清父母早逝,现在只是和一些丫鬟书童在一起,哪里有婚配。”龚天瑞问道:“哦,那姑娘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?”穆清说道:“我一个小女子,又父母双亡,何曾想过这些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是终身大事。姑娘应该考虑有个夫君,也好终生有个伴侣。”穆清听罢红着脸说道:“前辈就不要取笑我了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什么叫取笑,这是人之常情。我现在也是愁啊,无患都二十一了,天天就知道瞎玩,一天天没追求没志气,倒现在也没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他。”穆清说道:“令郎一表人才,武功高强,又出身名门世家。多少女孩子高攀不上呢。”

龚天瑞看了看穆清起身叹道:“就他那没志气样子,哪个女孩子能看上他啊。”穆清抬头说道:“怎么会没有,我就觉得令郎挺好的。”龚天瑞转头看着穆清,穆清连忙低下头,羞红了脸不说话。

这时,有家丁来报道:“庄主,外面有六个和少庄主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来拜访。”龚天瑞和龚无患穆清到了庄门口,龚天瑞就见六个年轻人,皆是习武之人的模样,龚无患说道:“爹,这六人就是我的结拜兄弟。”

众人见到龚天瑞拜道:“晚辈见过龚前辈。”龚天瑞也拱拱手笑道:“各位少侠不必多礼,进庄说话。”

众人进了通玄庄正厅坐下后,龚无患指着众人向龚天瑞介绍道:“这位是我结拜大哥,五枚师太的弟子时遗臣;二哥霍深林,霍家秘宗拳弟子;四弟殷岩泉,云南沐家的弟子;五弟白鹿和七弟青崖都是江西拳师。六弟戴离苦,太行魔剑的弟子。”

龚天瑞点点头说道:“不错不错,果然都是英雄年少。”龚天瑞转身对戴离苦说道:“老夫有一个问题,想问问戴公子。”戴离苦说道:“前辈请问,离苦知无不言。”龚天瑞问道:“令师武功高强,剑法精湛,一直都是以‘太行魔剑’的名号在江湖上,不知令师尊姓大名啊?”戴离苦听罢顿了顿说道:“实不相瞒,家师从未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,每当问到这个问题,家师总是说自己没有姓名,或是推脱逃避。”龚天瑞心中甚是纳闷,却也没再多问。

龚无患说道:“我的六个兄弟虽然来自不同地方,出自不同门派,却意气相投,都是我的心腹兄弟,除了爹,我也就把他们当做是一家人。”

龚天瑞看着六人点点头说道:“我一个想法,你们且听我说。你们六个人呢和无患是结义兄弟,你们若是不嫌弃老夫,就与老夫结个干亲。老夫也是真的喜欢你们六个,想收你们六人为义子,你们看意下如何啊?”龚无患听罢说道:“如此甚好,这样我们兄弟的关系又密切了一层。各位兄弟看怎么样?”众人一听皆连点头说道:“我们仰慕龚老前辈已久,承蒙龚老前辈厚爱,我们兄弟不胜荣幸。而且这样,我们和无患就是亲上加亲了。”龚天瑞笑道:“好好好,择日不如撞日,我们就在今天,在此结为干亲。”

六人拜倒说道:“拜见义父。”龚天瑞笑道:“好好好,好儿子们,快快起来。今日我要大摆酒席,庆祝无患结拜的六个好兄弟,也庆祝老夫收的六个好义子。”

众人在酒桌上吃喝聊天,好不快活。七人轮流向龚天瑞敬酒。殷岩泉说道:“义父,各位兄弟,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殷岩泉说道:“我看我三哥一表人才,武功高强。而穆清姑娘也是才貌双全。而且三哥和穆清姑娘两人彼此都有好感,不如今天就喜上加喜,锦上添花,成全了三哥和穆清姑娘,你们看看如何?”众人一听连连说好,龚天瑞点头笑笑,转头对穆清问道:“不知穆姑娘意下如何?”穆清现在羞红了脸,心里早已砰砰直跳,低头说道:“通玄庄是武林的名门世家,穆清怎么高攀得上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穆姑娘说的哪里话,如果你和无患真心的彼此爱慕,我又怎么能不成全这桩好事。”众人也在旁边起哄。穆清半遮着面说道:“一切就听龚前辈的安排吧。”龚天瑞听罢大笑。

几日后,众人选了一个良辰吉日,通玄庄张灯结彩,操办婚事,好不热闹。

龚天瑞在厅内高兴得合不拢嘴。这时,有人来报道:“报庄主,十四帮的帮主到了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快快随我去迎接。”

众人到了庄大门口,就见庄外有数十人,为首的十四个人都是四五十岁,这便是湘赣十四帮的帮主。哪十四帮?分别是洞庭帮、鄱阳帮、雪峰山、武陵山、武功山、龙虎山、三清山、大茅山、大竹山、五梅山、怀玉山、九岭山、八面山、幕阜山。要说这十四个帮派都是湘赣两省的帮派,当年通玄庄龚家威震武林,这十四帮便依附于通玄庄。

这些人见到龚天瑞龚无患便拱手说道:“见过庄主,见过少庄主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各位莫要多礼,快快进屋说话。”

众人进屋后,武功山的帮主白鹤说道:“听闻庄主收了六个义子,个个都是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。”龚天瑞将兄弟六人依次引荐给十四帮主,十四帮主听龚天瑞介绍之后都连连赞道:“果然个个都是一表人才,真是英雄出少年。”

这时,外面有人说道:“衡州府王人恒前来拜会。”龚无患听罢赶忙出去迎接王人恒。二人相见甚欢,龚无患说道:“那日和兄弟一别对兄弟甚是思念啊。”王人恒说道:“我也是,本想着找时间来贵庄拜访。这不听说通玄庄的少庄主大喜,整个湘赣武林都知道此事,我又怎么可能不来为兄弟庆祝呢。”龚无患带着王人恒进了大厅向众人介绍道:“这位也是我的兄弟,想必他的名号你们也是有耳闻的,这位就是衡州府王人恒。”众人一听原来是衡州府的王人恒,也都抱拳。王人恒拱手抱拳说道:“王人恒见过龚前辈,见过各位。”龚天瑞说道:“原来是衡州府的王公子,莫要多礼,坐下说话。”

龚无患拉过王人恒指着几个兄弟说道:“这是我大哥五枚师太的弟子时遗臣,这是我二哥霍家秘宗拳的霍深林,这是我四弟云南沐家的高徒殷岩泉,六弟太行魔剑的门下戴离苦,还有五弟白鹿七弟青崖。”王人恒抱拳说道:“久闻各位兄弟大名,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。”戴离苦说道:“无患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,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。”王人恒说道:“好。”众人甚是欢喜。

龚天瑞问道:“岩泉,还等什么呢,赶紧拜堂行礼吧。”殷岩泉点点头高声说道:“新郎新娘向后,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对拜。”

在众人的喝彩声中,龚无患和穆清拜堂成亲,喜结连理。拜天地,是以天地为证,不需要任何海誓山盟;拜高堂,是对养育之恩的感恩;对拜,是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,更是白头偕老,永结同心

几日之后,龚无患和穆清的婚事算是圆满地结束了。

龚无患对众人说道:“你们来到益阳,我还没好好带你们转转玩玩呢。”众人说道:“好好好。”殷岩泉笑道:“你可要招待好我们,不然我们就到义父那告状。”众人大笑。

众人走街串巷,吃喝玩赏,好不快活。龚无患说道:“来益阳有两个地方不能不去,一个是会龙山,还有一个就是碧云峰了。”众人说道:“好好好,无患兄赶紧带我们去啊。”

碧云峰乃“一峰截天碧,云气浸衣裳”。观其全山外貌,形似九江匡庐,故自古有“小庐山”之称。山壑幽遂,岩壁峻峭,佳木葱笼,药草繁茂,瀑布飞流。山势雄伟青秀,满山茂林修竹;悬岩峭壁之上,百丈银瀑飞泻;山泉清悠长流,鸟语花香。

龚无患说道:“这碧云峰可是个修行的好地方,山腰山顶都会有一些寺院道观之类的。山顶的雷音寺,山腰的清修寺。当年唐代大诗人李白到此,也留下了一首《菩萨蛮》。词曰:平林漠漠烟如织,寒山一带伤心碧,暝色入高楼,有人楼上愁。玉阶空伫立,宿鸟归飞急。何处是归程,长亭更短亭。”

众人走到碧云峰脚下,便看见一个尼姑庵。这尼姑庵不大,却很是清静,上面一块匾额写着“静心庵”。

龚无患说道:“这静心庵建于唐贞观年间,到现在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。”时遗臣说道:“这静心庵我曾听说过,家师五枚师太也曾在这里修行过佛法。”众人朝门口看去,就见一个老尼坐在门口,这老尼低着头摆弄这手中的念珠,口中念念有词。

这时,就见十多个官兵过来使劲敲了敲这尼姑庵的门叫道:“有人吗,快出来快出来。”时间不大,走出几个尼姑。为首的是个上岁数的老师太,老师太双手合十先行一礼问道:“阿弥陀佛,不知几位施主来此有何贵干?”一个官差说道:“奉知府大人之命,看上了这块地方,命你们赶紧搬出去,这个破庙要拆了。”老师太说道:“这里是佛门净地,这庵也有数百年。几位官爷说拆就拆,实在是不该啊。”官差说道:“少给老子废话,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,竟敢抗拒,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。”老师太说道:“我们在这庵中清修,与世无争,怎奈何你们官府苦苦相逼。”官差说道:“抗拒官府给我拿下。”几个官兵上去要抓了众尼。

这时,那个坐在这庵门口的老尼说道:“你们扰乱佛门净地,不该啊,不该啊。”那官差看了看老尼说道:“臭尼姑,不想活了,先抓了你回去。”官差刚刚上去,那老尼轻轻一掌拍向官差,这柔柔的一掌竟将那官差打出一丈之外。那官差大惊,叫道:“给我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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