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然~孙然~”模糊中孙然看清了声音来源,是一个女人,跟孙然有着几分相象,女人摸着孙然的头说:“离儿,妈妈不在的时候有听爷爷的话么?”
“妈~”孙然紧紧的抱着陈婉的腰身,点头道:“有,然然有听爷爷的话,也很乖~”
陈婉爱怜的抚摸着孙然头,抱住他的手也紧了紧。孙然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,但是不现实,良久以后,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,“婉儿,时间到了,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。”
“爸爸的声音~”孙然从母亲怀里恋恋不舍的离开,“离儿要听爷爷话,妈妈,两年后就回来~”陈婉摸摸孙然的脸,眼中闪过一丝泪光,在孙然面前渐渐的淡化消失。
“妈~”躺在床上的孙然缓缓睁开眼睛,口中失望的喃喃,感觉鼻子一酸,眼泪就不争气流了下来。缩进了被子里,从中发出细微的啼哭声。
知道孙然醒了过来,年夕站起身,对孙然就说:“孙然,你爷爷说有事出去了,叫你看书别乱跑。”扭头就对那木楞的九个人说:“还楞着干什么,不把衣服拿来,等个毛线啊!”
拿着刚洗好的衣服,衣服在那女人的手中不断的有蒸汽冒出,将衣服一一放到床头柜上,年夕沿着床沿走到床头柜边,脸在衣服上蹭了蹭,确定干燥后对孙然说:“衣服好了,起来穿吧。”
“嗯。”孙然爬起来,将床头的衣服都拿进了被窝里,翻滚了好一会,穿好衣服就走了出来。
下了床将被窝蹑手蹑脚的整理好,孙然转身看着屋子站着的九个人顿时愣住了,呆愣了一下,便走过去,看着九人端详了好一会,口中嘀咕:“眼空无神,有嘴无言,有心不跳,身软如沙……”孙然看着手在几个人身上点点,一下便想起是记载过的“泥宿人”。
孙然没管这九人,径直的去一个小木盆里拿了一个熟番薯,虽然是凉的但是能吃。匆匆吃两口,就拿起简陋的鱼竿,推门就出去。
外面天还没亮,天上闪烁着微微的寒星,一轮皎月照亮田间的路。白色的是雪是冰,黑色的是土是路。孙然拿着鱼竿拎着鱼篓。小心奕奕的走在泥路上,口中呵出的水汽随微风消散。
这里的河床都是每个村民一铁锹一铁锹开劈出来的,河相互连着,引的长江的水,孙然来到一个树下将鱼篓放下,看着结着严冰,用鱼杆末端在近在咫尺的冰面上刮动了两下,找了个薄的点就一杆子敲了下去,第一下只有一条裂缝,主要还是孙然的力气小,连续敲了好几下后冰面上出现一个不大的窟窿,里面很清澈隐隐约约的看到好几条大鱼,看样子这养殖的鱼密度很高。
孙然将吃剩下的山芋头挂在鱼钩上去放了,下去。静静的坐在地上等鱼上钩。
…………
时光流转间,这河水上的冰融化又结起,河边上的草生长开花又枯萎,两个轮回后,路边的杂草被积雪覆盖,河面上结起冰,冰上有一窟窿,窟窿里有一条细线,细线接在竹竿上,而拿竹竿的人是一个九岁的小孩,小孩身上衣服很简单朴素的棉袄,没有多余的花纹。
孩子的脸在初辰冷风中没有任何的发红发黄的现象,静静的握着手中的鱼竿,一个绑在丝线上的一片枯树叶,猛然沉了下去,孙然没有着急将鱼提起来,而是提一次放一次,等水里的鱼累就一下将鱼竿提起来,就见一条有一米多的鲢鱼脱离出水面,竹竿的鱼竿居然没断,真是个奇迹。
“孙然~今天的收获不错啊~”一条比较大的狗走了过来,浑身厚厚的皮毛,脖子有着一圈油光瓦亮的鬃毛,头上有五个跟小香蕉一样大的角。对这个九岁的孩子说道。
“嗯,够吃今天一天了~”孙然将被冻的硬梆梆的鱼丢进鱼篓里,拿着鱼篓就往回走。孙然和年夕走到家门口。
“咚~咚~”耳朵就是一阵轰鸣,孙然和年夕就是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,轰鸣的洪钟声震的这个村上所有人都惊醒,一个个无论大人还是孩子,都躲进了被子里不敢作声。
孙然捂着耳朵看着村东头,远远的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马迅速的靠近。看样子有四个部分,为首开路的是八匹覆盖着铠甲的黑马,黑马眼睛冒着红光,这八匹马拉着马车,马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洪钟,上面异兽浮雕纵横。震荡的钟声就是从里面发出的。
再后面是一群举着黑旗子的十六人骑兵,骑着黑马的士兵看不清脸看似只有无尽的黑暗撑起铠甲,再后面就是两副精致无比的棺材,每个棺材由八个高大的人抬着,跑步跟上前面的骑兵,而后面猛然冲出无数双眼发红光的豺狗,才路上奔驰,也有些许在各家屋檐上停顿分毫后继续前进。
“阴兵?”孙然看着心中冒出疑问,脑中想着记载,“洪钟震鬼神,阴骑踏夜辰,八人负尊棺,豺狼撕鬼怨……是阴官仪仗!”
“尊棺……”在孙然看着那队浩浩荡荡的人马,地面都在颤抖,心跟着颤抖。阴兵带着呼啸的阴风就停在了孙然的家门口,烈马发出的震天的嘶鸣停了下来,八人也停住将两副尊棺放在地上,跪坐在地。
两副棺在孙然碰碰的心跳中,同时飞出棺钉,棺盖向一边平移开,里面冒出浓重的黑气,从中挺起两个穿红色汉服的老人,两人飘着落在地上。
孙然完全愣在了原地,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,孙然没有动,就这样看着,看着两位老人走到他的面前。
两位老人到他面前的时候,孙然无力的跪在了第三个,顿时抽泣起来,“爷爷~”两年前,孙海生不知所踪,自己只能坚强的自己活下去,如今再见到依靠的爷爷顿时所有的坚强都变软弱,他始终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而已。
站在一起的两人相视一眼,孙海生对孙海阔说道:“我这孙儿命薄,出身时被鬼针扎,又遇厉鬼索命,哪怕他姓孙也敢有鬼怪作乱。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了,我这唯一孙儿……”
孙海阔拍拍孙海生的肩宽慰道:“没事的,再此之前我已经向冥帝请示过了,你孙儿的命薄,给你七年时间,在这段时间里起码你要教会他如何保命的本事。”孙海生看了眼地上抽泣的孙然苦笑道:“七年看我这孙儿还在懵懂间就算教他,估计真正学的时间只有两年。”
孙海阔一招手从尊棺里飞出一块白玉牌,这白玉牌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丝的暗纹,里面有着七点赤红色的杂质,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。将这个牌子递给孙海生就说:“这么多年我也没给离儿什么东西,这玉牌原先是用来镇鬼物的,现在有你的尊棺,这玉牌就给离儿护身好了。”
孙海生没有多说什么,接过玉牌后,就问:“有这尊棺能压的住那妖龙吗?”
“没事,我们兄弟三个血肉铸就的尊棺绝对可以压住这妖龙。你还是抓紧时间训练离儿吧!”孙海阔说着又飘回了棺椁里,两副棺椁都合上后,浩浩荡荡的阴官仪仗就飞驰而去。
孙海生站在原地看着孙海阔离去,身上的豪华汉服悄然换成了朴素的农装。孙海生将孙然抱起来,说道:“好了,爷爷回来了,就别哭了,爷爷给你做红烧鱼。”说着一手抱孙然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鱼篓就回矮小的屋子。
孙海生用提鱼篓的手推开门,进去后将孙然放下,孙海生提着鱼篓到灶台前将被冻的僵硬的鱼放在砧板上。
孙海生拿起菜刀顿时眉头就皱了,这刀哪里还有刃口,看样子钝的连大白菜都切不开,也没多想,去找磨刀石,转身赫然九个人形的东西一排站在墙边,浑身是厚厚的灰,孙海生走过伸手抹掉上面的灰尘,一张如同真人的脸赫然出现。孙海生就呆住了,这不就是那九个受罚的泥宿人,但是都不知什么原因一动不动。孙海生将他们脸上土都拍去,就见所有人的额头到鼻梁上都用墨汁画上了奇怪的花纹……
孙海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,“天师咒!”孙海生看着九人脸上的天师咒,眉头就皱出个疙瘩,八男一女,每个都不一样,不同于粽子,想定住泥宿人跟定住活人没什么区别,粽子只有一魂二魄的存在灵魂反抗里不打,一般的定身符基本可以通用。但是活人不一样,三魂七魄都在,而且属性都不一样,生辰八字,性别,还要找到相克于这个人的某样属性,让他全身畏惧而不敢动,灵魂也不敢反抗。
在看这些人的脸上,还有一点点的小红点,很小几乎看不见,“针灸?”孙海生看着这些就惊讶了。
但是孙海生又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,“家里从来没有笔砚,这墨汁是哪里来的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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