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日过去,木土爹娘没有寻见木土回来,开始绝望,木土娘也因思儿心切,一病不起。木土爹平日除了打猎,就是去那湖水边,希望能等到木土。
寒潭里水温比任何地方都冷,春天里微波荡漾,如同恋人的脸颊,平静,美好。
等到木土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,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,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一片漆黑,又静的出奇,他在地上爬行摸索,摸到四周都是墙壁,感觉自己像被囚禁了一般,他大声呼喊,亦没人应答,他感觉自己饿的要命,身体也没有力气,又想到自己的爹娘,便伤心的哭了起来。
哭声打到四壁又传来回音,回音又打到对面的墙壁,交错回响,简直一场交响乐会,此起彼伏。或许是上天有意捉弄他,在绝望之时又给了木土意思希望,整个空间里突然被火光电量,木土才发现,自己竟在一个封闭的山洞里,山洞的一边就是那寒潭水,他试了试水温,洞里水更加寒冷,他屏住呼吸几次潜入寒潭,都又被寒冷的水温逼了上来,想必还没有找到回岸上的出口,怕是已经冻死了。
寒冷的水温逼得木土旧疾复发,咳喘的厉害,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吐了出来。
木土又开始绝望,咳喘声中夹杂着哀怨的哭泣。
“哎!男子汉哭什么?”
“我自小体弱多病,大家都捉弄我,把我扔到这寒潭里,爹娘也不见了……,”
“那你就哭泣?”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就这样就算能帮你,一看你哭哭啼啼像个女人,大家不愿帮你了,我看你挨欺负都是你自找的,自己软弱,还怪别人欺负你。”
“那我该怎么样,大家又打不过他们。”木土气急败坏,气的咳出两口现在,他一抬头,才突然反省,这洞中除了自己也无他人,有哪里来的对话。
“你是谁?”木土问到,洞中突然除了自己的回音又没了动静。
他想老天也见他软弱,定是在捉弄自己,木土也没有力气折腾了,便倚在洞里的一块立在正中央的白色大石。大石头光滑如镜,竟把木土的影子印了上来,木土还在想刚刚一定是自己的影子在捉弄自己了……
无助,疾病,饥饿,寒冷……让木土疲乏,困倦,又痛苦,着了凉的木土肚子里开始咕咕作响,他按着自己的肚子揉来揉去,却越想自己的娘亲,小时候都是娘亲熬夜给他揉肚子。他不禁深吸一口气,清气上升,浊气下降,“噗……”长长的一声,他觉得舒服了很多。
“混小子,你竟然坐在老子的身上放屁,我非吃了你不可!”
木土下了一跳,从石头上跌了下去,连滚了几个跟头,半天才探出头来,“还有别人?你是谁。你在哪?”
“刚刚坐在老子身上,还问老子是谁在哪。”
木土看见眼前的大石头,便猜这石头一定是成了精,竟然会说话。他又爬了上去,找来找去,也没有见眼睛还有嘴。
“大石头,你真的会说话?”木土惊讶的问到。
“不是石头会说话,而是我……”
木土巡视四周没见有个人影。
“我是困在石头里的那个。”
木土便在石头上仔细瞧。
石头正中央正有数条青色纹理,像闪电,又像一条巨龙张牙舞爪。
“我就是这个纹理。”
木土下了一跳,这纹理竟然能成精。
“我被捆在这里很久了,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样了。终于有人来陪我了。”
“我才不陪你,我要回家。”
“你?”他大笑了起来,“这么窝囊,还想回去,那寒潭水冰冷无比,就连鱼都不敢进去,别说你了。”
“那我是怎么来的?”
“这?”木土的发问让那纹理不知怎么回答,“奇怪,你是怎么来的。”
“我就记得庆春节被伙伴们扔了下来,然后自己挣扎着就晕了过去,醒来就到了这里。”
“奥,那就难怪了,那庆春河水有一暗流,正与这千里之外的寒潭相连,平日里看不来是因为洞口小。庆春节那天定是河水融化加速,河水冲开洞口,你就顺着那暗流来到了这里,不过你小子命大,竟然没有被冻死,真是让我很难理解。”
“千里之外?”木土绝望的癱坐在了地上,“那我怎么回去?”
“回不去了!”
“那我岂不会饿死冻死在这里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,除非……你能让我从这石头里出去。”
“你能带我离开这里?”
“不能!不过我能替你给你爹娘带话,给他们很多金银,如何?”
木土有些失望,可想到能给爹娘,带话,又给爹娘金银,就算是自己真的在这里死了也值了。
“我怎么救你?”
“你需要自己割开你自己的脉搏把血液注入到我的身体里,我就活了。”
木土一听又被吓了个半死。
“啊?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害怕?那就算了,我在这里不怕在等个几百年,反正也习惯寂寞了。”
蝼蚁尚且偷生,更何况木土,再加上竟是把血液流光,自己一听便觉得残忍。
他又哪里敢这么做。
木土瘫在石头的一旁,百般无奈,百般绝望。那纹理闲来无聊,便问起木土外面的世界,木土把迎州城从里到外形容了一遍,又把自己从出生到长大说了一遭,听的纹理甚是嫉妒。
“那,战神可还活着,世界是不是被他统治了?”
“战神?真的有神仙?”木土激动不已。
“看来你也不知道,他要是还活着起码也要上千岁了,哎!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战神,但我知道仙族。”说着木土又把现在的听闻讲了一遍,讲仙族如何了得,如何救济迎州,又如何选拔人才。
“我呸!”纹理气急败坏,“就他们,沽名钓誉之徒,都是骗子,他们竟然还没有被灭。”
“你和他们有仇?我这些也都是听说,不过他们每年庆春都给我们带来很多粮食。”
纹理沉寂了下来,不再理会木土,整个洞里又恢复了安静,木土见自己与纹理相聊甚欢,又觉得这纹理也不是什么坏人,就是脾气坏了点,想到自己也是将死之人。倒不如帮他一帮,也算自己临死做件好事。于是他在洞中做来一块锋利的石头,一用力便划开了自己的脉搏。红色的血液在火光的照射下,更显红润,更显温暖,他觉得一股暖流从自己的手腕流过,也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条庆春河水缓缓流淌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纹理大喊到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你不是怕死吗?”
“反正我早晚都得死,倒不如成全了你,只是我想我的爹娘,他们说不定现在都急死了。你出去帮我带话给他们,就说我在很远的地方回不去,告诉他们有一个神医在给我治病,就说痊愈了就……”木土的眼前浮现着爹娘容貌,浮现起迎州城繁忙的街市,还有那美丽庆春河水……他的眼里流动着两股热流,那寒潭水开始沸腾,整个山洞都在熔化。
“不!小子,你……”
木土没了力气他倒在了大石头上,他的血液顺着石头溜进纹理,纹理从青色便成了红色,石头也开始熔化,木土也开始熔化……
突然间一声巨响,石头被炸裂开来。整个山洞都在颤抖,整个寒潭掀起了波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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