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5章兽王临行十年约

  凤婉灵的嗔怒,使杨六奇不敢多指桑骂槐。可假蝗赤槐这号人,他是不会再接受了,正好武神也为受害者,两王八看绿豆对眼的家伙,不能明面上,对兽王遣责,心意相通足矣。

  假蝗赤槐就没想过,他们会为自己带来什么。正道的人,他太明白了,特别是青年,从前在帐下做事的时候,若非不是为了人,他也不会将青年往外推。这一回依然是为了人。

  将武神、情惜也往外推了,最后一刻得尝所愿。有时他的做为疯狂,可只要有凤婉灵在前头坚持,退让的只会是他。何况这本来就是情势所迫,倘若不是为了妖元,也不会走这遭。

  凤婉灵待他们安静之后,也不论是真心、假意,至少眼皮底下清静。

  一行人回到伏魔殿。

  蛮荒山的战斗也逐渐退回来,他们见到不止武神与情惜归来,就连掀起这场风波的假蝗赤槐也来到伏魔殿,对人的心段暗自佩服。经过了十五六天的紧张时局,又有松懈。

  凤婉灵没那个心,回后院,先安稳情惜要紧,姑娘这段时间流尽了泪,还风餐露宿,来到下榻的地,虽然不如太伯府的条件好,但有侍女在,太伯主的生存条件,去哪里都差不了。

  姑娘家的吃了食物,还是对兽王的不谅解更多。数落着大通,地牢里的诸事,通通给人讲述,心意相通独独落下了武神给出的回答。一大堆的兽王所做所为,让主仆两苦笑。

  凤婉灵去了水桶旁,任人洗漱时,清理姑娘发丝,好笑道:“情惜,刚刚路上我所说的,你记住了多少?过去了就好,你身为九天之上的公主,可知来到这里为最危险的那一个?”

  “婉婉,他太可恶了。”情惜要转身,人轻梳发丝,才没动:“我在天霄城,根本就没想过他要劫持来这里。更甚者与魔族同流合污。婉婉,他为兽王,无论对谁都桀骜不驯。”

  “唯独对上你会让步,可知这意味了什么?将来倘若你有个万一,兽王会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,再度给予我们最致命的一击。这个后果你考虑过嘛,我不是说大话。”

  “阅天在太伯府最为危难的时候,放他进入。可后果呢,玲珑在外生产,我被劫持到此地。阅天为北斗之智,你容下兽王,可曾想过将来阅天来,你要怎么面对?”

  “他连阅天的面子都不给,一味只做想做的事,却在遇上你时倒戈。婉婉可知重要性?”

  一语击起千层浪。凤婉灵的手拿木梳,许久没有动作。

  姑娘这会才转身,伸出水里温暖的手,抓过人冰凉的小手握着说:

  “婉婉,这一回我与叔叔只能说倒霉,被他钻了空档,可以放下与阿奇相同不予计较。可你想过下回若遇上相同的事,又要怎么面对嘛。你能在最后关头出现,势必也是千思万缕。”

  “经过深思熟虑才在折了不负卿的前提下,以最小的伤害,换回我们的生机,将他带回正途。谁也无法保证,下一个轮回里,世事的翻覆,他会将我们之中的谁伤害。”

  “一回回的叠加,这就是变故,你难道就能确保,每一回都能成功的将他与被伤害过的事持平?阿奇为开头,你就能为他担保我与叔叔是结尾。他就算保持本心又如何?”

  凤婉灵松开姑娘的手,在人平滑的额头一敲说:“我们的情惜也长大了,不在如刚遇见时,总会追着叔叔身后哭鼻子的小女孩了。你所说的我明白。你洗洗后就睡吧。”

  “兽王的事可一可二,我不会再放任,既然你们都担心他。那么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

  “你可真是累糊涂了,先睡去,天亮醒来,什么都会过去的明白嘛。别担心蛮荒山前大战,伏魔殿内平稳如泰山,好好休息,所有风雨都会过去,介时我们携手面对更大的波涛。”

  情惜的提点已经到位。

  凤婉灵安慰姑娘宽心,又叮嘱侍女好生照顾,人洗漱完毕后休息。转身去了伏魔殿。

  殿里,布泯头大如斗。空禅等玄火鉴的,折了不负卿,去了玄火鉴安置。剑尊依然纯粹如剑,对敌方才凌厉。至于剩下的分成两派,以杨六奇、武神为首的,站右首位反对兽王。

  以贺子龙、凤泽期为首的站左边,只要是援军,不必分是非,对战则可,支持兽王加入。

  布泯理事,代替凤婉灵不再时的所有,粗狂的布大阁主,就想要钻地缝。当阁主都没有这会事多,哪有那么多的圈子啊,这的事哪能处理过来,真真是不如拿刀去杀敌来的好。

  剑尊平时不理事,但听伏魔殿上,杨六奇、贺子龙唾沫横飞。兽王去了休息。婉灵陪情惜,也有点头疼欲裂,这些可真不好相予啊,一个兽王竟能让伏魔殿内部产生如此多的变数。

  至于余下的人,大抵也站两边。夜梨、章晓陆是跟着凤泽期走的。旭夜、叶天平等则等人,一者与魔有不共戴天之仇,一者更是亲手焚烧了墮世山,又哪会留下兽王?

  这一场以假蝗赤槐为去留的讨论,比之蛮荒山的对敌都热闹。

  凤婉灵接近有感,问侍卫假蝗赤槐等盛世妖族的下榻在哪里,随之去了关心兽王的起落。伏魔殿为对战魔族的标致,又有什么动静会听不到呢,即如此,还是先寻问本人的意思。

  总好过她来为盛世妖族做决定。情惜所言无误,她对假蝗赤槐确定过于仁慈了。

  慈不掌兵,她来到蛮荒山不止为太伯主,更为军师。一味的仁慈,只会使内部分裂。一次次使内部不稳,方才为葬送二十万神校军的时候,这个隐忧无论如何都不能存。

  “你来了?”兽王坐于一枝高树,拥有倾国倾城容颜的男子,带着邪魅众生的笑,由枝头跃下:“想不到我竟能让你们如此的不安,婉灵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,你能否告诉我?”

  凤婉灵看他的眼,不再有从前的灰芒,倒多了份求而不得。

  她要说的重话,又一回隐藏,慢慢稳步空旷的地方。

  晚风轻吹,世人的目光投入衣食住行。修者的日常,早已与魔战中水深火热。

  “也只有被伤过的人才知隐忧是毒药。今日足可借此为引,但凡被兽王伤过的人,都会对兽王避之不及啊。”凤婉灵说了句应景的话:“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,或者不以为意呢?”

  常王跟随人的脚步,“不以为意也好,意见涛天也罢,你的决定是什么?”

  “我的决定重要否?”人闭上眼有一刻退缩,所念快刀斩乱麻:“我很想与你成为朋友。”

  常王笑的好看:“看来你有选择了。”跟随人的目光,望向一片漆黑的夜晚:“实不相瞒我还有事要做,妖元回归我身,我要去找寻血莲,则不留于此地了,我与你约定十年后相聚。”

  凤婉灵眸子微动,九转轮回决第九转,方才有血莲。他要那物做什么?

  “我为救你。”常王述说过程,近段时间的所有交代后道:“切记等我归来,只要我找到血莲,必会将你紫藤花魂解开。介时你不必再受制于秋夙,方才为自由的时候。”

  凤婉灵吃惊的不行,总算明白,他携持情惜,为何要带上武神:“可知此物在何方,需要相助嘛,你有什么线索?”与其让他留在蛮荒山,不如荒废他十年,到那时局势必有转环。

  常王微摇头:“武神能说出此点已经为极限,我还没那个工夫,再多寻问。他紧咬不松口,倘若多论,必会遭天道反噬。我之力能破开天霄的屏障,再来我为火麒麟相等的异兽。”

  “此行我离开则可。至于盛世妖族的族妖,当我有所选择以来,就没打算让他们有生存的空间。婉灵,他们则留下,交给你看顾吧。将来我回归,他们还有根底则归我。”

  “战死也算保家园。十年后,无论是好是歹。血莲的消息我必会带回来。”

  凤婉灵眉目微扬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,兽王,你可知我所需从来不是你一味的深陷于……”

  “上苍即让我遇上你,我始终相信这就是我的命。”翻出盛世妖族的令符与兽王印,交到人手中说:“你若顾不过来,交给阿奇,我始终希望他能回归。尽管是我的一厢情愿。”

  人念着青年的态度,笑道:“阿奇算了吧,我代他多谢你的好意,阅天想必不会反对,我若有失,接手我位的定然为他,此物你交出容易,要回去则恐怕要过他这关。”

  常王递着令牌等物,明白人说此语的含意,随之笑的猖狂,更有不输于天地的豪情壮志,凌越天地的鸿沟:“哈。他在天霄我不会害怕,拿回属于我的东西,我心安理得。”

  凤婉灵始终没有接令牌:“兽王当真不悔,从前所做亦无愧?”

  常王深深望眼人:“为你,无论经历几多轮回,只要有我,选择不变。”

  “可我害怕下一回的你,会在我无法顾及的时候,再度逆天行事,巅覆所有人的认知!”

  人转身,没有再看常王鹿首一眼。害怕在那双桃花眼里,见到一股股为情所伤的目光,更不愿有太多的借口,使自己要说的话回咽。有些事情,宁愿中止在萌芽的阶段。

  常王道:“我的选择与你无关,更与天下无关。你难道不愿接下一个,我临行前小小的祈求,还是要让我回归之后,与阿奇一样毫无负担赖上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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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恋爱不如去渡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