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粉栈的人,急得团团转;一是太伯主、玄将军彻夜未归;二是古夫人紫色的灵元不断往外溢;三是葱郁、不负卿等人的伤势,五更天起无法压制灵元溃散。
数件事压下来。
红娘当既让所有伙计,去朝云城探听消息出了何事?
古法尘、芜成子几尽散去灵元,为古夫人、葱郁等人疗伤。红娘主掌后厨,熬制大量的人参、灵芝等物,往受伤的人体内灌,吊口气,玄将军回来就没事儿了。
凤婉灵、秋夙携应冰语主仆进来时,红娘都快急哭了,连忙拉着玄将军上古姐姐的房间,代替先生唤口气。
秋夙不留痕迹,脱开她的手,往三层小楼去的时候,不动声色传了道灵元入葱郁等人体内护命。
凤婉灵从旁,请应冰语同上三层楼,来到古夫人房间一探病势。
应冰语见古夫人似乎受到了寒毒的影响。上前细探,果真为梅花雪的沸热,吸入体内无法自排,破坏灵识。
她在梅花雪居住的时间长。
秋夙全力救古夫人,与凤婉灵道了声关心葱郁等人后,随红娘去了,着手替葱郁、不负卿解除体内寒毒。
凤婉灵目送她离开,兄长久病所致,不止自己精通医术,与兄长一块的青梅竹马应冰语也是此道高手。
“怎么样了?”她出声问秋夙道:“古夫人没有大碍吧?”
应冰语能一眼窥出,古夫人所中为梅花雪居的寒毒排之不去,秋夙武功高深的一塌糊涂又怎会不明白?
秋夙回答:“古老拼尽全力护持,古夫人体内寒毒已解,并无大碍。”
“破妖刀府并未善待朝云城的百姓啊。”凤婉灵若有所思道:“梅花雪存在安全隐患,却有大片居民,这场寒毒恐怕会为朝云城带来许多变数。”
秋夙锐利的眼,看着人发呆;又一回感觉到,她藏在迷离外表下的,那颗顾全大局的心,有着怎样的周全、不舍、视民如伤。
呵呵,他有些鄙夷。自己对某人的心思,只为日日相伴以及不愿放手。
秋夙心口微紧,顺手一带人又回到身边。
“呃。”凤婉灵吃痛不解看着他的鲁莽行为,皱眉问:“怎样了秋夙?”
“无。”秋夙收回手,对古法尘道:“古老,古夫人已经无碍,再过九天会醒来。”
古法尘双唇抖擞:“古法尘欠玄将军太伯主一份人情,没齿难忘啊。”老泪纵横的开口:“老夫此生唯玄将军太伯主之命马首是瞻,往后两位有何吩咐,只要用得上老夫万死不辞。”
秋夙抬头望旁边,这些事并非自己的。
“古老客气了。”凤婉灵淡淡一笑道:“初见古老只为双眼流露的,等待死亡化作尘泥护花的可怜。”
古法尘吃惊。
“古老不必讶异。”凤婉灵深呼吸道:“每个人都会有无助以及,宁愿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豪情。只不过您刚好在那里,而我刚好碰见了。”
秋夙又是长叹了口气。
古法尘闭上眼,夫人能重生,对他来说已是上天的怜悯;太伯主的一番话,更让他自愧不如。
“太伯主,老夫与夫人今生能遇上您与玄将军,实为三生修来的福气。”
“即为福气,则不必介怀。”凤婉灵微微一笑温柔道:“江湖行走的你我相互帮忙。俗话说的好,多个朋友多条出路,能在林花岛遇上古老也为婉灵的福分。”
古法尘破涕为笑,活生生将一生的感动,在一刻间全部表达了出来。
他从此开始,心里有了一个忠心的决定,这个选择直到地老天荒,也没有后悔过。
古夫人躺着眼角泛泪往外流。
他什么都不顾抓住了人的手:“夫人,你听得到太伯主的话对嘛?不着急,我们往后会有机会相守的,你好好养着,往后为夫陪你一起报恩与太伯主玄将军,好好养,不着急,不着急……”
秋夙、凤婉灵相视一笑,轻轻退出了房间。
凤婉灵坚持去关心葱郁等人。
不负卿已经醒来与应冰语对话;两方人相见,不由感叹世事巧妙无常。
“冰语,僧者醒了?”凤婉灵见了数人醒来,倒也按回了担心道:“婉灵让僧者受累,还请受我一拜。”
不负卿连忙起身,扶好人,“太伯主,贫僧份所当为,切不可受此礼。昨日那厮之招真个落在太伯主身上,贫僧必不安心。”
凤婉灵巧然一笑,又是怒怼秋夙这个家伙。
秋夙毫无所谓耸耸肩,该神游天外,依然带着人大咧往房间一站,去天外游神了。
“僧者侠义之举,婉灵没齿难忘。”凤婉灵收了心神道:“此翻累及你们实乃我之过。”
必须尽快修回心法啊。
凤婉灵无奈于那人的疏狂,五掌下来什么余地都不给留,暗自担心之余,更多的为恢复心法。只有恢复实力,才可与天下人争雄,取得一方用武之地游刃有余。
“婉灵。”秋夙悠然出声:“只过了半个月你太着急了。”
凤婉灵一噎,瞪着他想拧人。
应冰语不明所以问:“什么只过了半个月?”
她老才昨晚与人相逢,夜里说过的经历,多半为结交不负卿、芜成子上面,凤婉灵对重铸心法只字不提。
应冰语自梅花雪下来时并未发觉什么不同。
与不负卿交谈也不相信,他是为凤婉灵挡招才受的伤;直到现在凤婉灵亲自承认,并且道歉才发现事有端倪。
应冰语仔细望去,才发现凤婉灵周身,没了一丝灵元波动道:“婉灵你的功体……”
“应二姑娘看错了吧?婉灵怎会有武功?”秋夙当头一棒下去道:“也许是应二姑娘记错了,现任太伯主毫无招架之力。”
应冰语头脑轰轰响,怎么回事,婉灵的武功高深,到了什么地步,恐怕穆天都都找不到对手,为何说没就没了?
凤婉灵才不说,自己的心法武脉被那人五掌轰的重铸。
娄同、葱郁心照不宣没有说开。
秋夙就是腹黑的家伙道:“太伯主为贤相,而我为将军正好一文一武,辅佐穆天都啊。”
这话没人认为是错的。
前提是,应冰语知道,凤婉灵修为高深莫测。
应冰语看着他们好一会儿,就要拉着人独自相谈,“婉灵,我们去看红粉栈盛开的秋菊枫树吧。”
凤婉灵轻笑,按着人往旁边道:“冰语,此事暂按我有更紧急的事,必须劳你出力。”
“嗯?什么事?”
凤婉灵看着人,淡淡的道:“梅花雪下了**的沸雨,山脚百姓十有八九会中寒毒无法排出。我要你调出解药相救他们的性命,以备万无一失。”
“婉灵你……”应冰语只好按压担心,对不负卿等人道:“僧者既醒好生休息,余下来的还请交给我们完成。”
不负卿合十,向人揖礼,聊表歉意道:“玄火鉴并未帮上应二姑娘的忙,倒是怠慢了,还请姑娘切莫见怪。”
“僧者见外了。”应冰语飒爽一笑道:“有劳玄火鉴费心,大老远前来相助冰语一臂之力,冰语感激不尽,怎会轻易见怪,还请僧者安心养伤,静待破妖刀大会吧。”
“冰语所言甚是。”凤婉灵从中调解道:“我们从天霄大陆连合而来,近段时间必会有门派之人,陆续赶来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芜成子道:“太伯主,后期会来者,大多为武功高强的。”
应冰语问:“怎样了?”
芜成子道:“老夫前来走的水路,外围的鲨鱼群不好对付。”
凤婉灵道:“的确需要通过此群鲨鱼者才可进入。”
芜成子苦涩的笑道:“破妖刀府即使举办破妖刀会,也未必会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。”
凤婉灵默然。
应冰语想起了松天青。两相对后。
凤婉灵看了眼秋夙,在寻问以及确认着什么。
秋夙环视一圈,闷声道:“婉灵,你不会是担心我吧?”
“你自是重中之重。”她煞有其事点头,更多的为未雨绸缪,以及考虑破妖刀府,会出什么来维持着这场,带着阴谋的大会道:“除此之外也需要慎防他们围攻。”
秋夙闻言一笑,摇摇头道:“你放心,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秋夙,破妖刀会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凤婉灵私心上脸,更带着难言的周全道:“可你若因此出事,我会愧疚一辈子。”
他看着她迷离的双眼,很想看出,内中所藏为何。纵观一路行来,发现她的担心与周全,都用在了天下;他细思,也许这趟林花岛之行,对某人来说最大的变数就是自己。
秋夙分明能感受,她的担忧及不愿自己受苦;更能体会的是,她深不可测的心海,几番周全的心来回没着落。
淡淡的忧愁,情不自禁为你守候。秋夙带人,紧紧搓揉入骨髓,难抑的失落以及奋不顾身道:“婉灵,呵,你的担心太过了哦。”
凤婉灵的不安来不及道出口,总是无力招架,他突来的、莫名的举动,只好道:“秋夙,你放开我还有事未与诸人细说。”
秋夙收起心神,只道:“应该无事了吧?”
应冰语略笑,转身去制药,以备不时之需要。
不负卿略笑步出了房里,去关心另外房间的诸师弟同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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