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知迟、凤小齐离别前,留恋的望了眼,两人相携,化成点点幽光,消散天地之间。
他们的意识化散成,天地间最精纯的两道灵元,去了凤诏以及,秋夙的那枚星印中。
夜风轻送,秋知迟似在相问:齐,我们真的这样离开嘛?关与魔族不需要与他们交代?你只提了寥寥数语,又是在交代凤诏之后提的,就不怕他们真的会忽略?
凤小齐与人同心,又怎么会不明白人所想的是何,微风轻送,传的意思却没有落下:你果真将魔心送去了魔族么?
当年你对我不闻不问,我为民除害,利用星痕封印了魔族,与魔将大战而伤。
魔与人族不可能共存,我对婉婉有很大的寄望,她能除去魔族的祸乱。
秋知迟望着对面的人轻笑,笑中的满足,任谁也无法比拟:她是个与你一样的人,毛猴却与我相同啊,我就是担心他们死脑筋,会为往后的正道,带来更大的灾难。
你放心吧,有秋夙在婉婉的身边,有些矛盾与责难都能过去。
所言甚是。怕就怕在魔族已经打上毛猴的主意,我们不可不防着,毕竟往后的路,都须靠他们来走了。
凤小齐心满意足,此生能回到他的身边,真心为幸:不如你我留一分灵识在此地吧?
秋知迟相协人离开,归入九泉之前,分了半丝灵识,留在枯岈岭。
凤婉灵望着他们的离开,凤小齐化的光芒竟然打开了,凤诏隐藏的地方,有一条生生不息的灵脉支持太伯主的气运。
她的神色微变。
秋夙拦腰带着人往前走了数步,回头人在发呆,凑人耳边低低的问:“婉灵,在想什么?”
她望着老实厚道的脸上,关心之味很难忽略,回答:“先祖离开,凤诏拥有一条灵脉。”
秋夙挑挑眉,伸手沟通玄龙剑,见到了这条灵脉竟与昙花居的相通,不由一笑,“看来太伯府,留下许多的生机与凤族的人啊。”
凤婉灵一笑,并不反对那人的话。
打量了这儿满地的尸骸,已经有许多的年岁,秋知迟前辈已经离开,他们也需要入地
“秋夙,我们立个衣冠冢吧?”
秋夙顺着人的目光望向脚下的尸骨,听了她的话,一丝自豪从心头升起,这样的人,才为自己看得上的吧,无论何时何地,对众生都会留下生存的空间。
他手起阵风,风中凌厉气势,不断往地下刨坑,随后将地面,长年暴光于外的骨骸,通通埋入坑中,手起刀掌落,削平了块石碑牌,缕刻:枯岈岭壮士墓。
立于凌晨的墓碑,无不显示这里的曾经,是个枯坟荒冢的地儿。
从今往后,壮士英魂总有在土中安歇的时候。
凤婉灵望着那人的举动,总感先祖对凤诏之事还有保留,若无其事的,望了眼秋夙后,转眼看两位前辈消失的地方,恋恋不舍的,凤诏没有不安,她对往后迷云更大。
秋夙从后面拦腰带着人,头壳靠在了人的左肩,轻佻的问;“婉灵又在想什么呢?”
“秋夙别闹。”她抬手偏开了他的头壳道:“你不觉得两位前辈还有话未说完?”
秋夙闷声一笑道:“当然。”
她往后问:“你知道?”
秋夙抬手,在人鼻尖一点,使人连连往后退,才道:“前辈不是说过,我们承担太过不好嘛,与其担心这个,不如好好想着应该怎么补偿我吧。”
凤婉灵回归正轨,想起自从来到枯岈岭后,一直在点火。立刻咽了口气说:“秋夙我们还是先赶去丹珀山吧?”
这儿都担搁两天了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天霄城?
秋夙一语将人的心思拉回,闷笑了声,抬头望着天边的鱼白,只好道:“你啊”
拦腰一带,带着人离开枯岈岭,去了附近的市集,自己两天两夜不吃什么可以。
婉灵还是个病号呢,一路上都禁止人运元,又要采购什么的,哪有容易的事?
凤婉灵换去昨个在枯岈岭所穿的长衫,来到天之南,听秋夙在耳里念叨着。
我们都见过先祖的人了,去丹珀山,好歹与族长见上一面,还穿太伯主的衣裳想怎样?
她脸上微红,只问储物袋可有便服。
秋夙翻了阵,都是些药材及寻常压制毒的伤药。底下放了套桃夭裙以及**锁。
她在人调笑的目光下,换了常年穿的琉璃衫,穿了绣桃花点缀的飘渺衣,垂阴挽发别上了粉玉紫薇的头饰,**锁也戴在了脖子上。
这样细心穿着了番。看得秋凤登时苦笑连连。
凤婉灵没有理会,闷头往前走。还没走数步,下了客栈后面伸来只手,随后两人当着市集诸人的面,化光向丹珀山而去。
再回丹珀山,两人别有一番滋味。秋夙一手撕开封禁术,就见到无厌、无离与涧下玩,他释放了点灵元,让两小童子感知,直接回紫藤院灿若云霞居。
“你在这我等我。”秋夙放下了人后,轻车熟路的为人泡了茶,去了挂云居拿出一块暖玉,递给人说:“这玉为我在外面拾到的阴阳心,你这身雪悁必须调和,先拿着别让无厌无离担心你出了变故。”
“秋夙”凤婉灵接过玉,刚想说什么,就见到门外两个童子飞快的跑来。
“小姐姐,真的是你太好了。”无厌在前面,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来。
“姐姐,哇哈哈,你总算来看我们了。”无离活泼的一踏糊涂,跑着都运起了灵元。
秋夙心紧,这两不省心的,人不被你们给冲倒?快不及眼的将人带起离开了坐位。
嘭,无厌冲到櫈子前止步。无离没止住碰他后背,两童子滚做了一团。
天狗在后面看着他们心微凉,兄弟,你真与太伯主在一块了哈哈,你可知紫白玉越发的嚣张拔扈了啊?
等等,为什么姑娘家的没有半点修为?
天狗的修为精湛,望着凤婉灵眉头微挑,这是中了奇毒的节奏?
他几乎是不用人来提醒,就知道他们两人为何会来丹珀山了,更加扬起抹趣味的笑。
凤婉灵瞥了眼那家伙,真是缺心眼。
连忙拂开他的手,拉两童子起身道:“无厌无离没事吧,可有碰疼让我看看?”
“呜,小姐姐?”无厌泪眼弯弯的看着人不解释就闹说:“您为什么要被秋夙带走啊?”
“疼疼疼,姐姐”无离手上青了一块,泪在眼中转说:“秋夙是坏蛋,姐姐我们走吧别理他了好不好?”
凤婉灵的阴阳玉收入怀,温柔道:“好,哪里疼了,我给你们揉揉?”
两童子一左一右拉着人去了招豆亭说:“小姐姐,我不疼,无离你呢?”
无离跟着一块走,自是点头说:“我也是,姐姐这回前来会住多久?”
“这嘛?”她轻轻的笑回答:“也许不会很久吧?”
无厌问:“小姐姐,与秋夙哥一块来,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?”
“对对对,姐姐,你不知道紫白玉跟我与无厌吵架,说她会下山,就去找秋夙哥,你知道我们怎么回答的嘛?”
她摇摇走上长廊,笑问:“你们说了什么?”
无厌笑的神采飞扬,婴儿肥的脸上,满满的都是得意,“小姐姐,我与无离把她气哭了。她还想做秋夙的夫人,我们直接把小姐姐搬出来,她说不赢,跑去找小长老评理。”
“哈哈。”无离显然明白无厌的想法,忍不住扬起笑说:“姐姐,小长老骂她连我们也要欺负,她哭着大闹丹珀山,说一定要下山把秋夙带回来,让我们闭嘴。”
“没想小姐姐与秋夙就回来了。”
凤婉灵眉头微动,蹲下身,力不从心问:“你们把我推出来挡灾了?”
她望向两小童子,满脸黑线。两人打从开始,就好似认定了自己与秋夙会在一块似的。
自己并没有那么明显吧?为何天霄城的人都不知道。
两个小童子,却能在初始,见一面的时候,就猜到那些事呢?
秋夙单手支着下巴,对两小童子的话,莫名其妙的成份颇多,怎么被两吐豆子似的,一股脑的就吐出了,自己极力要隐藏的事呢,这么精明的小鬼,放在江湖绝对会掀起大波。
嗯,不对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?
他望向了打从开始就脱线的天狗,那模样如同吃了乐果,一拍脑门,就知了这事儿,八成就与这无良的兄弟有关,只有他与无厌、无离接近。
秋夙看向好兄弟问:“是不是你在无厌无离的身边说了什么?”
“哪有?”天狗拍拍他肩膀问:“怎么样,姑娘很好吧,能不能让你定下心了?”
秋夙扫开他的爪子道:“紫白玉如何了?”他刚说着话,外面就进来一道冒失的身影。
紫白玉不管天狗还在场,见到秋夙猛扑了上去。
秋夙脚下生风,离开了她的面前。
她止步泪先流:“秋夙,你要为我作主,丹珀山连无厌无离都会欺负我了,我刚想收拾行李,准备下山,雪雾回报你来了,你是接我下山的嘛?”
“那个”秋夙这才发现,自己把紫白玉想的简单了道:“紫白玉在山上怎么受欺负了?”
不问还好,一问捅马蜂窝。秋夙就想封嘴,一口出就后悔,怎么平时吃某人死死的,还能说出这话来呢?
这要怎么收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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