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年来遨游念,夜半子时归;
金兮凰与共榻眠,四海罗刹灭;
九州生灵归一身,互枕幽梦情;
春宵苦短值千金,渡劫过无痕。
天明,秋夙落下屏障,往外头打了个指响,待侍女准备衣物,抱着满身红迹未褪的有来到水桶,回头榻上留红,他狭长的目光,柔和了不止一点,扬起个笑意,让丫头、侍女伺候。
刚要坐于屏风后,水里的人忍不住蹙眉,好笑跃进水中,水溢满地,方才回想昙花居后院还有温泉,平时的人少有时间去泡,从水底一捞,人回到胸膛,化光去了温泉内泡着。
细心的侍女,自从发现小姐视为尘伤的大猩猩,真的回来后,也知他们正干嘛,红着脸打理的太伯府条条是道,早早在温泉中备好了平时的衣物。有备无患总是好的。
日上三竿待到秋夙再归,房间收拾妥当,他轻手轻脚将人放下。
在此期间,不止云问愁前来太伯府,就连阅天机、最玲珑也从蛮荒山赶回来。更甚者灵元修为看不出深浅,掌握天霄另一半消息的,应冰语也在下朝,前来关心凤婉灵的近况。
她并未接到,人今日不去上朝的通知。
恰逢玄昊王传旨于太伯府,她所幸同小穆公公从前门进来关心。
见到云问愁后,一时心思乱飞,泪眼婆娑。
最玲珑风尘仆仆,见她难过,又有秋夙使眼色,从旁安慰傻姑娘莫再哭。小穆公公则带上无厌、无离进了穆天都会悟玄昊王。中午五人静坐昙花居,等待某人出现一块进食。
凤婉灵饿醒的,翻起身,面色不适,任侍女满脸笑意打扮,穿上血色蔷薇的衣裳来人前。见到那人久久才回神:“阅天玲珑回来了,云公子久见,冰语……”但见姑娘脸上泪痕尚存。
人到嘴的话儿往回咽,应冰语心系的为,十多年前早已葬入太伯府后山的兄长,唉,又是一场天意弄人。罢了,他们的事自己缕,“我都饿了,开饭吧。”来到秋夙的身边闷声坐下。
六人围成一桌,倒也没再分开,边吃边谈。
阅天机望了眼在坐的数人,开口:“婉灵秋夙留下,你们的消耗不轻,一者轮回道上紫煞渐消,一者意识不稳。这样吧,目前先以云府重起为己任,待到云府回归云端。”
“你们再来蛮荒山与我们会合。在此之前,我与玲珑冰语,云公子先前往蛮荒山坐镇。”
凤婉灵闷声吃食物,即未点头也未回应。
云问愁及秋夙就在人身边,但见这个模样也未开口。倒是凤凰之灵在桌底下,对着人琼枝玉叶的鞋履重重的踩了脚下去,终于打断了,某个吃饭的家伙:再沉默下去拳头伺候。
阅天机抬头往外撇。秋夙厚实的拉过了某个脸色渐变的人,手掌将人往身边带。
云问愁对数人底下的相处,说实话,若无应冰语打从遇上就有股说不出的沉闷、刻骨,还是很活络的,只是,见伊人十三年来跟随秋夙心念的爱人,而在宦海沉浮,他闯不过气。
凤婉灵着了鞋履的小脚,还在不断的左右磨擦,对上这头暴力的凤凰之灵,有股怒意渐发,这混蛋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,然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,要先让云府回归的不是嘛?
与应冰语对视,唇语传达:你这样去是否会受不了云公子与芜药在一起的滋味?
意思很明显,倘若看不惯的话,可以别去蛮荒山了,那里有秋夙归来,相信不会乱到哪里去。云公子十三年来,都与芜药一起,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那是真的。
应冰语很想找人寻问什么的,可万事到头来不自由。
纵使她知云问愁有问题,可他连自己都不知是谁了好嘛?
这又要向谁人去要答案,何况她还真没有这个胆,将相同的人,错认为凤残星。就算他们真是同一个人,他没接受她,而是让另一女子近身,又要她怎么选择呢,无回应。
秋夙厚实的眼微动,一念凤残星、云问愁是相同的人,但问题出在芜药身上。
即使他也不得不承认,芜药这些年爱的没错,只是有点自私,把云问愁的过去一手遮天,有感双女的互动,开口:“此提议甚好。婉灵,冰语为神校军的主心骨,你未归队,她要去。”
“嗯?”他什么时候也会关心神校军了?凤婉灵回眸与他相对,夹了一筷子青菜与那人碗里,含笑支持道:“冰语,阅天与秋夙所说不错,我还得等泽期回归。”
“你不如交接完手头的诸事,则与阅天,云公子,无厌等人先回归吧,那里还有神校军及玄火鉴的人,更有六万幽使。我久不再,你则必须顶上,云府运转成功方才可以退回来。”
秋夙心一紧,将人往身边再靠了些,狭长的眼精光一闪,并未多语。
人不动声色的蹙眉,收拢了他的爪子,边往桌上优雅的吃着食物,静待应冰语的反应。
“这……”应冰语为难,思前想后道:“婉灵阅天,蛮荒山有章族长叶城主等人,更有阿奇小火龙运转,他们的存在也有不小的号召力。我这些年只运筹天霄城,即有人力往…”
阅天机不动声色看眼某头凤凰,但笑不语。
最玲珑来事儿了:“你不是已经向天霄城递上交接了嘛,怎么还怕有人吃了你不成?”
凤婉灵嗔怒:“你不天天吃火药就不上瘾是吧,公子十年来还治不了你?信不信我唤无离来,说话也没个准头与含蓄,你矜持被狗给啃了嘛,不帮忙别捣乱,再来揍你了?”
嘭,最玲珑筷子往精致的桌上重重一放:“说嘛呢再来一遍,我没听清?”
“你……”凤婉灵动怒,眸子着火,想要做什么来着,行动不便。
“玲珑别闹。”应冰语抚额,这两人还真是亲家,“无厌无离都十五岁十岁了,你们当娘的就不能别水火不容,有什么好好说不行嘛,还真要搞分裂,让无厌与无离为你们操心?”
两异口同声:“谁与她是亲家?”
最玲珑登时就不乐意了:“怎么我家小白菜拱了你家的猪,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?”拳头骨节纷纷作响,更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味,那模样狞笑的如,大灰狼遇上小兔子。
只要能吃就不挑食,还会很不客气的笑纳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。阅天机整着没事人,秋夙还是云府的府主呢,眼神眺向云问愁似笑非笑。很明显,她们会争这个,就是冰语的问题,根源就在芜药的身上,自然要找他啊。
云问愁不解期意,折扇挡脸上:这与我何干?很懵逼的无辜上了脸。
转念一想,莫非应姑娘的迟疑,是在自己的身上?十多年来,不曾有过的深思,自己是谁的问题,再一回上了脸。在坐的哪个没有三五本难念的经?思如潮涌,脸上转瞬苍白。
体力不支要倒下,凤婉灵、最玲珑不再争吵无厌、无离的归处,快速将他扶好。
“云公子怎么了嘛?”凤婉灵暗瞥眼秋夙:莫非他的状况一直就这样不成?
秋夙不动声色点头:十三年来他与芜药顶多朝夕相处,并无过分的行为。
凤婉灵眸子微眨,以唇语传达了这个消息给应冰语。
最玲珑从旁,为他疗伤:“你这身子骨,到底是怎么跟他去九天十地混的还有命存在?”
又是一开口就火药味冲天,呛的人有气进没气出。
云问愁对凤凰之灵有解,待功体平衡,不再受制于蛊时,微摆手:“抱歉,让你们受惊了,我只是军师,自保还有本事的,只是略想起从前迷茫罢了。此为我之事,有劳挂心。”
吠,最玲珑登时怒怼:“你以为我想挂心你嘛,秋夙……”
阅天机出手,拉住某凤凰:“好了,玲珑别闹。冰语觉得怎么样,是否要随我们一起去往蛮荒山。即为幸福,应该放手去追求,宁愿笑着流泪,也别哭着说后悔。”
应冰语有了选择点头道:“即如此,我快快交接,后日起程,阅天也准备好天霄城的诸事,此地即有婉灵,想必你也只需要传送玉玺内的阵法。对了秋夙打算怎么处理天霄城的?”
有了坚持的姑娘雷厉风行。
云问愁、芜药即未在这些年发生什么,她有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幸福,否则,不会在天霄城一守,就是十三年。
秋夙眉眼略动,与众人进食:“天霄为天霄,云府为云府,两运转不同,冰语不必担心。”
“哈,你倒与婉灵所想不谋而合。”应冰语才展颜:“如此,天霄城定当不舍,婉灵,玄昊王不错,他之功体则需要你多关注了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凤婉灵刚要说什么。
无厌、无离在天狗的陪伴下,从穆天都回归。
“拜见爹亲,阿爹,阿娘,小姐姐,姐姐。”两人恭敬跪于地,没有半点的桀骜不驯与花样作死的熊样,打从骨子里,对紫色泛滥的秋夙有股天生的敬畏。
天狗也跪下:“拜见府主。”
其他一干恢复过往记忆的丹珀山族人,纷纷从暗处跪下:“拜见府主。”
秋夙厚实的眼依然望身边人,再度如从前的沉闷与不定寻问:“无厌唤你什么?”
凤婉灵呼吸慢了拍,被他紧箍着,正面相对,迷离的眼很快没了多余的情绪:“我儿起来吧。”也没了再吃什么的心思。
最玲珑要乱时,阅天机将人拉回胸口,一脸事不关己的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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