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望着她的背影,目光久久没回神。脑海里充斥着她说的话,多了层隐忧。方顾计身边的人,个个不入世,入世则有段身世啊。幽幽的笑,看底下,没有陷入太多的心神,不会有刚刚的自残的行为。
龙争虎斗,风云际会朝云城。格斗场上热血争,抛洒沸热的血液,只为一粒生命的种子;也间痴狂者十之有三,为一粒九幽的种子,相斗相争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许是人间怨仇,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也能成死敌。方顾计的计谋、武力好;秋夙为战神;两相对,斗了个惨烈。
最后一招,方顾计手起无计刀,刀尖朝天柄齐眉,手起繁印式,魔元相乘黑了半边天。秋夙眉微皱,玄龙剑在手,跃上高空,剑离开凤诏越发颤动难安,隐隐有控制不住的现象,再次变化了招式,带起阵阵紫元,紫元若天上星空与皓月,逐渐凝聚成了个半月,紫龙弯月斩出,刀剑相对,格斗场初时静谧,而后移山倒海。
对招过后,方顾计败下阵来。无计刀从手里飞出,屏障随着他们的灵元冲霄而碎,人了去了屏障外。方顾计身影暴退,压制不了伤势,轰然倒地上。
这时,离打通林花境的时日,刚好过了半个月。
松雨贡越见激动的面色,随方顾计倒地,而有了变化。城西格斗场外的,破妖刀府的便衣卫,不知何时,压着囚犯在江湖人前。
凤婉灵看着异常壮观的场面。
秋夙不知何时来到人身边,扶好道:“看来时间到了。”
“你没事吧?”凤婉灵望了眼他肩头的血渍,不由眉间带冷意,方顾计竟然能把他伤到这个地步道:“安息花现世后必定会乱,秋夙带冰语她们来此地吧。”
秋夙手一扬,玄龙剑回凤诏,翻掌应冰语一行人来到高台。
“婉灵你没事吧?”应冰语来人另一边道:“这为安息花……”
“冰语,静观吧。”凤婉灵打断她的话道:“呆会儿切记跟紧点,大伙儿别掉队了。”
应冰语往向后望去。
古法尘夫妇连忙道:“太伯主所言甚是,我与夫人会跟随您们离开林花岛。”不离开难不成还要留下等死?
不负卿双手合十道:“玄将军太伯主切莫担心,我们绝对服从命令,不会掉队的。”
凤婉灵深呼吸,点头后未语。
松雨贡在高台上,眼露出痴迷,更带着疯狂,底下运转的野心,随时间的到来,完全不藏着。他的身后有破妖刀府,还能走动的所有人,都在听命令。
格斗场上裂缝深;血色红阵应声而碎;底下的种子初时有魔元、紫元交错;内中三光环绕。希望的信仰遍地开花,梵音阵阵,又似酆都开路的声音绝响,围绕着城西格斗场来转。
凤婉灵见此,略有担忧,眉头微皱。
巧夺智取,誓必一圆空前遗憾。凤婉灵冷静,更加大局在握,无论是什么样,也没使人轻易动摇到心意。
时间来到,九幽底下传阵阵嘶吼声。
松雨贡对后面的人吩咐:“把他们丢下去。”
便衣卫闻言,囚犯通通往裂缝里填。
啊,囚犯接触到裂缝,暴出一团血色迷雾,惨声过后消失无踪,连影子都不见。一排排囚犯通通去了底下,地底升起一个血色光茧,一株巨树参天而起。
巨树的中心,如三花聚顶托起一个光茧,紫、金、白色耀眼如曙光,使人无法直视。
松雨贡的话音传来:“诸位,此为安息花种,想必破妖刀大会还没有结束;老夫在此警告诸位别动小心思,安息花种饱食破妖刀府的灵元以及气血贡养。老夫不愿独占,以武为雄,谁为胜者,老夫必会将安息花种拱手相让。若谁不听命令,我不惜让安息花种重归林花境。”
“老不死的。”方顾计对他的话痛恨到了极点,奈何与秋夙相争,已经出气多进气少,哪还有力气来争?
“军师,要不让我去抢?”玉膑心疼军师被秋夙打下去了开口。
玉世兰略皱眉道:“军师万万不可,我猜太伯主许是明白这个变故,才会仗义相挺。”
惠梁反驳道:“我赞同玉膑的话。”
肖夫人、阴司各有所思,不与置喙。
咳咳咳,方顾计手一扬,闭上了眼,思着时局狠戾一笑问:“余下的人怎么看?”
肖夫人环视一圈,只道:“军师,与其让破妖刀府埋了种子,不如静待最后的归属。穆天都的玄将军对安息花种势在必得,他们连成一线难对付。不如我们最后坐收渔利,他们斗过再来收场,安息花种依然是我们的。”
阴司狠戾一笑,对方顾计道:“我所想与肖夫人相同,冒天下之大不讳的顶风作案,不如到后面来抢。何况胜负还在未定之天。”
“呵”方顾计问:“你们是在担心什么?”
肖夫人回答:“凤谨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。”
方顾计面色总算更好看没有开始的沉闷。
凤婉灵对他们的面色,心知肚明。该来的终究会来,往后可没有那么好的事了啊。望向另外一边,破妖刀府也有许多人上高台的道:“府主所言为公平竞争,此地毁损,是要去哪里相对?”
“这”松雨贡眉头跳了数跳,看向方顾计忍下了暴怒,道:“不如就在此地吧?”说着对破妖刀府的人开口:“赶部分江湖人去外面,清出场地来对争。”
破妖刀府早有准备,怎么会不知道需要怎么做?收到府主的命令,大片人下去了底下,变戏法似的,又在阶阶的座位上,清出一个天圆地方的格斗场,阵法一化,那处地方血腥冲天,依稀还有血色漫延。
“看来府主留的后手,不止一丁半点啊。”凤婉灵望去,带着清扬一笑,意味莫名。
松雨贡应对自如道:“哪里,太伯主见笑了,老夫受之有愧啊。”
“哦?府主会有愧么?”有愧见鬼了。应冰语打量巨大的老树道:“莫非三色华光所集者,才为安息花种?”
松雨贡立刻带笑道:“应二姑娘见多识广,慧眼识珠啊。”
应冰语眉微皱道:“松府主更是计高一筹,稀世旷奇的安息花种,到底是怎么认你为主的,还请府主三思之后再回答啊?”
“呵呵,应二姑娘认为有假?等最终的胜利者出现,老朽自会承诺,将安息花种亲手奉送的,姑娘何必多疑老夫的心思?”
“哼。撒谎成性者不可信。”应冰语当即怒不可竭,更有大打出手的意味,破妖刀府视人命为雏狗,囚犯白白的牺牲,让她暴跳如雷道:“你不是说安息花种可以起死回生,为何需要如此多的人命去填?”
“但凡世间尊贵者,又有哪样不血腥?姑娘认为此树有假,何必在此地与老夫多论,朝云城的大门在东边,顺走不送别来此地碍眼。”
“你。”应冰语手起灵元。
“冰语。”凤婉灵拦下了人开口:“先静观。此地不止有秋夙更有方顾计,他们看着我们呢?别冲动。”
“婉灵。”应冰语难受万分:“那为安息花种”眼中落下晶莹剔透的星光点点道:“残星在天有灵,若是明白我们如此血腥去救他必定不会轻易原谅。”
“冰语,此罪我担。”凤婉灵说完没有在看她,而是望向底下的格斗场,场中玉膑与凤谨为斗的正凶。
秋夙与某人坐在一起略笑,老实的眉头,看不清要表现的是什么,更多的为来自心头的快意,以及那份殊荣。
他的手紧了紧,把人固在身边血肉相连,不分彼此。凤婉灵眉头微蹙,不满他勒太紧了,扒开奈何他就是不放手,不由往后望去。
“怎样了?”
“松手,我快闯不过气。”
“嗯。”秋夙说是这样说的,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道:“这里冷你会着凉。”
应冰语看了眼他们忧心忡忡。到底没有多言,转身关心台下的对战去了。
玉膑并非凤谨为的对手,凤谨为的实力深不可测,连带越战越勇,无论是谁初时三招落下风,之后则越挫越勇,没有半点掺假的余地。
两人熟悉了格斗场上的,血腥气味冲天而起后,随之而来的为热身运动,玉膑明白军师的打算,留下体力不与硬拼。格斗的最后一场,决定安息花种的比赛来到,秋夙对战凤谨为。
这个结果,别说凤婉灵想不到,就连松雨贡也惊讶了好一会。
他回想当真需要,凤谨为来撑破妖刀府的面子,略思索交代:“谨为记着命危关头的你到底有怎样的惧怕,再来论胜败。老夫希望你能拿出真正的实力来,光明正大的战一场,切记别等失去了再来说后悔。“
“徒弟明白。”凤谨为首先想的为害怕,秋夙的实力大的无边,谁不会怕?听了松雨贡的话舔着脸笑道:“师父我会尽力为破妖刀府留住安息花种;我林花岛的东西,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指染的。”
“哈,去吧。”
凤婉灵与秋夙相对,两人都沉默,有啼笑皆非的滋味。凤谨为害了凤残星的性命,安息花种最后一步,却从凤谨为的手里,夺凤残星的生机。
世间当真有线,正在牵着什么吗?
上一页
下一页
上一页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