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听侍女的话,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,刻骨铭心的记忆光影幢幢、痛彻心扉的手心毫无温度。
如果时光倒着流淌,那么我是否会尽早的放手呢?
他们之间明明有许多的机会,可以放过自己去找寻另外的情天啊?
凤婉灵迷离的眸子,泪水忍住在忍住,怎奈泪可忍,泣涕又怎可不流?
花浸泪生别离愁忍;
怎奈秋风暗送无常。
地与天长情比海深;
忆往昔时誓犹在耳。
她的泪仿佛在今天流尽,更见肝肠寸断,无言的海誓山盟;转瞬只有一人在守护。
这怎么成呢?他的离开注定要她来接续,无论是天霄城,亦或穆天都。
凤婉灵就如同做一场白日大梦,梦中的自己被秋夙宠着、护着、守着,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太久,久到了失去他犹如失去顶染柱,失去避风港。
她在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,变成依附战神而活的太伯主了呢?
为何凤族的誓言明明是约束自己的,却让秋夙代替自己承担因果辗转下的周车疲劳呢?
老天果然开眼啊!哈哈,她的笑伴着泪,灵元的冲荡,使双眼溢出血色。
泪尽心伤刻骨痛,血泪难道恩仇情。凤婉灵的自责如海决堤,总算想起了从前的自己,还祈过一场雨,还去过诸神之巅,还救过一郡生灵。
拿我的一切,只为换你一份生命长存可否?
凤婉灵决定举行三十三天祭。在此之前需要退下魔族的进攻;不退他们此祭无法功成。
凤婉灵放下没了温度的手,起身坐到帅案桌后,拿起军令状道:“阿奇听令,率三十万大军破城西魔兵,斩魔子,他们不死不退,你则坚守。”
“是”杨六奇接到命令,深深望了眼人,调兵遣将退魔族。
“小火龙,城北外的魔族由方顾计所领,你与阿奇同率三十万大军破城北。”
“是”贺大龙双手捧着军令,转身做准备。
“卫霄四病,城东水军由你们领去,天霄港口不容邪魔横行,望你们锄恶务尽。”
“是”两人领命,离开太伯府,带水军对战魔族人。
“江羽杨雷亮穆兴唐少辅,由江羽为主将,领三十万大军除南城的魔兵,他们不退死守。”
“是”四人上前,领命离开。
凤婉灵按下四支兵马,随后去了一趟穆天都,与应冰语商议余下的打算,全权交给应冰语代理。
她亲自出城,转道去魔穴。魔穴为空的,却为魔族的根处,魔龙的所在,秋夙正是与魔龙战,才会身亡。此仇她要亲自去讨。
玄龙剑发出璀璨的紫光,犹如能感受主人的悲哀,憨剑升起的紫金之光,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强烈、都高强。与主人强强连手,一捣魔龙老巢。
孤芳影只鏊战魔族。
凤婉灵只为报仇,魔族老巢接不住一招。
魔龙狂吼:“你是谁,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为何要搅毁我的地盘?”
凤婉灵以灵识控制玄龙剑,望向他冷漠道:“秋夙之仇我来讨。”
“你是太伯主?”魔龙见独心喜,眼睛发光道:“赤槐假蝗说你是他的人,却没想会你会自动送上门啊,哈哈,今天你即来了,则由不得你了。”
呵,凤婉灵谈谈的笑道:“还请相信,我不属于谁人,我只是自己的。”
此生除了那人外,不会再属于谁了,再多的情也还不起,不是嘛?
有一个人为自己守护,可以了不是?
魔龙一声狂吼道:“你左不过是一方小地界的太伯主,又要拿什么来让我死?”
凤婉灵凄凄惨惨戚戚的一笑,风华绝代的看了眼它,心如死灰道:“你死有余辜。”
秋夙那么个傲气凌天的人,又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?既然死了,那么你也别想活命。
魔龙道:“别天真了,你是除不了我的。”
凤婉灵道:“我说过你必须死。”
魔龙:“你让我死又有什么用,人性本贪,只要人有怨,我则不会灭。”
凤婉灵道:“这回,我不会让你有重生的机会。”
魔龙:“这可由不得你说说的啊,哈哈。”
玄龙剑有主人的灵识支撑,在魔龙意识稍微放松之后,由天际落下。
凤婉灵纵身而上,手起剑落,剑斩横天,天地无声响,魔穴粉碎;从此世间不存魔龙。
她踉跄的回到太伯府。
葱郁一把接过人,扶好心疼的问:“小姐,您去了哪里,应二姑娘相告四方的攻打正紧,隐隐有支撑不住的局势”
“相告四方诸候,天秤城由外围攻魔子;两广郡由南城里外合击;狮猢州相助水陆;玄火鉴攻打魔族的军师。”
蔓藤含泪往外走:“是”
凤婉灵再度开口:“传令夜秋香郡,消息散发四方,魔穴已经捣毁,魔族为无根之水,务必要重振天霄城失去了战神的士气。”
葱郁望了眼娄同。后者应“是”消失于人前。
魔族围城,魔穴毁而魔心散。魔族由凤婉灵指挥、应冰语为辅,天霄城诸人力战而毁灭;从此世间不存魔族。魔人被天霄大陆屠杀干净。
天地清宁,海清河晏;凤婉灵重振穆天都的纲纪,放眼望去所有人都还在,只有那个时刻守护的、倍加呵护自己的消失了。
三十三天祭日月,凤婉灵再上诸神之巅,一重天,一亿方生灵;三十三重天,三十三亿生灵。她散尽毕生的阴德,只为秋夙能从落下的诸神之巅,重新燃起命火。
她向天祷告,宁愿散尽一身的修为,只望数月前,天空那粒耀眼的星,重燃命火。
为此,她果断与三十三天道运之巅,燃烧了自己一身的灵识外加九转轮回决。
她一舞倾城,由诸神之巅,漫舞红尘一线之间,灵元越发散的快。九转轮回决,换取一份秋夙的命火、气运高照。这些年本来就应该透支自己的气运。
他为了往后的两人可以比肩,无论是诛杀十万生灵;亦或天霄城的所有刀兵燹,一力承担。他并非天霄大陆之人啊,又怎么承担呢?
凤婉灵祈求着命运别再捉弄自己,才发现往后的自己,真的无法孤单一人行下去。
气运终成,秋夙的灵识重归。
“婉灵可曾后悔?”秋夙在神校场,端坐于高位,低低的问着身边的人:“你散去一份功德,失去一份福运,就从来不曾有过悔嘛?”
她不知现在的不悔,到往后会成为什么。他能重新归来,就是上天对自己最好的交代道:“我不后悔,无论过去未来都一样。”
他的眼中微光一动,低低的道:“可是我却不愿你这样勉力支撑啊。”
她微微别开了头,娇巧一笑道:“有你在我又需要怎样的付出?”
“哈”他紧紧固着人,眼带笑意几度荣幸,**于中,烛光灭人影交错不休。
神校场余下的人,有感一双人久别生逢,个个带着笑,他们长长的松了口气,次日起的早,这段时日,太伯主可把自己吓死了,必须敲醒与调笑一番。
少不得他们安了心,却让自己受惊没地儿放啊对不对?
秋夙携人从院里出来,但见神校场两中将,四少将到齐;甚至连偏将、牙将以及千夫长也都坐在了神校殿。
他坐下后,擒着人问:“猴子小火龙有什么事嘛?”
杨六奇酸溜溜的问:“到底是我们想得简单了啊,太伯主今天的心情好受了嘛?”
凤婉灵白了眼过去,如梦似幻的脸上,有丝微红道:“阿奇再不口里留德,还拿我来挤兑以及开玩笑,我让秋夙揍你了哦?”
杨六奇乐呵一笑,去了人身边,还没有近身,被秋夙提开去了旁边,不满道:“太伯主,哪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啊?”
“哈”凤婉灵不理会猴子的玩闹,窝在人胸膛,享受半刻的心安。
也许他们真的只有失去之后,才懂得珍惜。过去了的,才能积累生命的厚度。
“玄将军太伯主。”贺子龙望了眼两人话未停:“天霄城凤诏玉玺的誓言已经破了,我们要什么时候,才能饮到两人的喜酒啊?”
秋夙窝着人,带上一抹沉思,感情他们是在这儿等自己呢?
凤婉灵也错愕有加,闻言脸上微红,不由紧紧贴着人。
从前,她渴望与他在一起,渴望到破镜碎裂,他们之间都没有真正的拥有过彼此。因为他们的坚持,所以他们相守也好,做其他的什么也罢,从来没越过夫妇的界线。
秋夙重生归来,凤婉灵决定,不再如从前;他是她的,则无论是生是死,她都不愿放过。
再来,九转轮回决,她为救他舍弃了。
一部成为阻挡他们在一起的武学,说实话,她从来就没怎么看重;她却知他看的很重。秋夙毕生的愿望就是,自己能在往后,与他把酒话桑麻,共看紫藤花落又开。
凤婉灵头壳低的很低。
“唉,太伯主,从前问你会说这个没好,那个没好。”杨六奇未免之又拿他们的从前调笑:“怎么这回儿,还有那些了嘛?不对吧,我记得四海之内没有不平的事了啊?”
凤婉灵望着那人问:“秋夙说什么时候好?”
“你想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。”秋夙在人耳边低低的回答,果然见到人耳垂透红,又是心痒难耐道:“你若不着急,那我可以等明白嘛?”
凤婉灵眸子微阂,轻轻的推开了点那人,说:“秋夙。”
一行人欢笑着,吵闹着,欢愉的与人说着举行婚礼的事,定在三个月后于神校场举行秋夙、凤婉灵的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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