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天机运数使然,定数转眼成空

凤婉灵在林花外岛的市集上,听到寥寥数语,决定先行拜访,做出歌谣的老先生。她与秋夙、娄同顺着四童子的话,一步步走出三里开外,桃林不再有桃,翠色当空影,背山向水林。

三人是拜访,却只有凤婉灵对歌谣上心。秋夙一心都在某人那,并非执意要来的,兴趣不大;娄同暗卫的职责,就是好好的保护主子不受伤害。

走过园林、穿过一番篱笆园,三人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,似醉非醉的传来。

老者声音似温润,饮了酒的缘故,不尽有几分潇洒。他的小院除了小顽童会来光顾外,并找不到其他人前来。倒是几分狂野、几分悠然并存。

凤婉灵走近一看,老先生左手拿着酒、右手执笔,身前有一副画,饮口酒,画三画,添笔成狂,无尽欢。踏一步,巅数巅,头重脚轻,趣成雅。

老先生浑然不觉有人前来念:

天若不爱酒,酒星不在天;

地若不爱酒,地应无酒家;

……

三杯通大道,一斗合自然;

但得酒中趣,勿为醒者传。

他唠叨一通后,似乎有感篱笆外有人呆了很长时间,丢了酒具,掐指一算,摇头不再继续书画,转身就见凤婉灵三人如同一直都在那里,站很久时间了,一笑上前。

凤婉灵打量老先生身穿祥云仙鹤刺绣衫,头上戴竹发簪,两眼看似空洞,实则精光内敛;前面留着一戳胡子,更添温文儒雅,不由上前揖礼道:“在下从天霄城来,适才途经小镇,听得童子歌谣,特来拜访,还请老先生不吝一见。”

老先生眉开眼笑,着急开了院门,请人道:“贵客光临,有失远迎,失敬失敬。”

“老先生有礼,是婉灵叨扰了。”凤婉灵走入院中赞赏道:“画技如画山,画意如画海,山可登顶,海永无涯,老先生实乃高才也。”

“哈哈,姑娘倒是个中好手啊。在下芜成子,见过诸位了。”

“凤婉灵。”她又揖礼,指向一边道:“此为玄战天。”

秋夙上前,装模作样的揖礼,语气轻挑道:“见过老先生。”

其实,这个老先生见与不见都一样吧,某人怎会对市集上的歌谣感兴趣了?他内心打转,面上无所露,恭敬有加又不失礼数。

芜成子捏着胡子一笑道:“玄兄弟才高八斗,武冠日月,是绝世之才,如神锋盖世,老头子罪过,不可受此礼啊。”

凤婉灵似窥穿了秋夙的想法,不着痕迹的支开话题道:“还请老先生一解街上童谣之惑。”

芜成子摇摇酒壶问:“诸位是此道高手否?”

“哈。”凤婉灵一笑回答:“应老先生之邀。”

芜成子去而复返,取出泥封新酿道:“姑娘即为过客,又怎会对顽童歌谣感兴趣?”说着斟酒入三个杯里又问:“姑娘特意而来,不如请说说对此语的看法吧?”

“这嘛?”凤婉灵环视一圈,寻问秋夙此地是否安全?秋夙毫无所露的,干脆运灵元成屏障。她笑后才道:“此歌谣让小女想起一首词阙。”

“是何词阙?”秋夙、芜成子异口同声问。娄同也看了眼太伯主,随后继续守着人背后。

“碧草连天天来样,世事无常惹人烦;似死身回千百年,梦中锦绣也惘然。”凤婉灵边说边走动,并未坐在櫈边,待说完才又道:“此阙与老先生所做歌谣,倒如同述一事,婉灵斗胆想问老先生所见者为何?”

芜成子若有所思,饮着酒问:“姑娘为天霄城的哪里人?”

“太伯府。”凤婉灵回眸望去又问:“老先生似乎知晓?”

“呵呵,姑娘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天霄城第一智者,太伯主也为江湖的金凰冰主了吧?难怪会对老小儿一阙歌谣感兴趣。”

“哦?”她来了雅性道:“果真有关连?”

“天机运数使然,定数转眼成空。老小儿不敢肯定到底是何关连,要过的最终会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过下去。”

“有即是无,无即是有。”他倒是回答的很统笼道:“但凡事出有因才有果,有果必张因;姑娘是因则定有一个果在等着。”

“老先生此语,婉灵赞同。”凤婉灵并未否认,不解道:“敢问是因似果,悲欢与否?”

“一条平行线,永远无交集。只要有交集才能造就两条线的纠缠不休,何况,只缘身在此山中,是个人都能理解此意为何否?”

“不能。”凤婉灵摇头,意有所指道:“各中滋味实难与外人道而。”

不知为何,瞥了眼,那人坐在旁边依然八风不动。她就有点气馁,又不敢明说。

芜成子倒是一目了然。

娄同也是看了眼秋夙又一眼再一眼。

秋夙品着他的酒,似在听、似神游,总之心神不在此地。但听得两人对话告了个段落,才回想起他们谈了什么,不由双眼眯成了缝,指甲轻轻敲打石桌面台。

芜成子观着两人,只道:“回首也好抬头也罢,只要有求则会有伤,老夫可说的已到此,还请姑娘好自为之。”

秋夙这才道:“老先生即可为婉灵卜得一阙词,不知可否为在下卜一阙呢?”

“呃。”凤婉灵有些无语道:“秋夙。”

“哈哈。”芜成子爽快一笑道:“玄兄弟要卜何阙呢?”

“不如为我算一阙下连吧?”秋夙老实的摊摊手道:“什么求啊回首之类的,都是悲春伤秋的,不知老先生可有另阙更欢喜合乐之结局呢?”

“人力有时穷……”

“人定能胜天。”秋夙立刻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不卜是担心不准,亦或为以管窥豹,拿去张扬了呢?或者你想要的只为引婉灵一见?打定了主意我们会前来?”

“非也,玄之又玄的结局注定不尽如愿。”芜成子正视起这个带有数分疏狂的人来道:“但凡经得起等待,才为亘古不朽。”

“呵,这么说你是不知结局吧?”

芜成子饮了口酒道:“在玄兄弟未来之前,我所见者无一生还。”

“这么说你是愿意拿你的所有来一赌了?”

芜成子摇头。

凤婉灵拉住那人开口:“秋夙你知道什么?”

没道理来到此地,会说出那么多话来。

秋夙看着人轻笑道:“他有仇敌在此地潜伏,笑如苓所去的地方,正为他仇家所在之地。”

凤婉灵运元。

秋夙快速阻止人的手,开口:“不必了,他已经承认。”

凤婉灵看了眼芜成子问:“老先生之敌在此地,此地虽然偏安一隅,但是离林花岛很近,不知老先生与之有何恩仇,不若相告婉灵必会调解一二?”

芜成子打断了人的追问道:“姑娘既有缘,听我一述林花海近些年来的奇闻怪事若何?”

“洗耳恭听。”凤婉灵微扬了眉目,坐回了桌边道:“婉灵初来乍到,对林花岛的确不熟悉。”

“哈哈。”芜成子一五一十的相告:“近年来的林花海成了破妖刀府的统治。姑娘这个时候从天霄城而来,老小儿不敢肯定你要的是否会得到。可必须提醒,此破妖刀府非彼破妖刀府。”

时代的久远,变迁的何止是人?事物的更跌,更是快不及眼,哪个没有经过认可的统治,能长久屹立不倒?

破妖刀府也是如此。

近年来,破妖刀府控制不住,越发展越壮大,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。有人能扛天,就有人能坑地;有人挑担就有人败家。弄得大染缸五颜六色,气节比天高的,素有义薄云天的,纷纷离开了那棵大树、染缸。

破妖刀府非但没有倒下,如乘风破浪,过尽千帆依然起航。甚至还弄出了个破妖刀大会。

芜成子原先为破妖刀府一员,自从破妖刀府澎湃发展以来,逐渐淡出林花岛,来到名不经传的林花外岛,当起山野闲人。他的消息含金量,可谓十成十。

凤婉灵、秋夙从他的相告中,听明白了三件事。

一为林花岛的统治者是破妖刀。

二为所求之事不近如意。

三为此破妖刀非彼破妖刀。

两人相视到底来了不可空手而归。

“老先生来到此地有多少年?”凤婉灵似隔了许久,又似只为消化他的消息问:“听小童的描述,您只为教化与闲居,应该游历过许多的地方吧?”

芜成子轻“哈”一声后,才回答她的问题:“老小儿去过天霄城,近些年来离开破妖刀府。”

秋夙依然追问:“老先生的选择?”

“玄兄弟,他们逼问我的只为陈年旧事,并不值得你留心。”

秋夙不以为意道:“既是陈年旧事,老先生又为婉灵卜过上阙,眼下杀伐临身,你不说是要带入底下么?”

“你错了,我不说才会为天霄大陆甚至林花岛带来希望,假如说了是破碎开端的开始。”

“老先生,请恕婉灵直言。”凤婉灵从旁道: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您既然能看破红尘,坐落此地,自有一番坚持,多个朋友,多条出路。”

“罢了。”芜成子思索许久闭上眼心一横道:“没缘没伤了,出一刀进一刀,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。”

秋夙松了口气;凤婉灵眸子有丝不安。聚精会神静待老先生下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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