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的心思放在格斗场上。
角落里的那群,看不出深浅的人中,走出个天生坐轮椅的,此人长的眉清目秀,也是儒雅人的打扮,比文弱书生方顾计更阳刚。
也没人见到他是怎么下格斗场的,与破妖刀府的四府主芜均相对。
玉膑并没带多少凌厉,芜均出手后,才会出招;这让格斗场里的人,对他们的凶神恶煞样,有了改变。
凤婉灵的眼力出奇的好,芜均并非坐轮椅的对手,久后必败。败后的代价……
她在心头转了转,起了丝怪味,谁承认拐子不能杀人的?也许对角落里那伙人有了相当的了解,芜均早成了死人。或者说自从他对上玉膑开始,就已经是死人。
秋夙对破妖刀府与江湖人的相斗不感兴趣。
芜成子看得久,终于想起了丝不同的地方,他仔细看玉膑出招的手段,闭上眼与脑海里佛者入魔的手法相同。
玉膑与当年残杀佛者,逼迫佛者入魔的杀人手法相同。或许可以通过他,确定佛者的下落以及行踪。
芜成子不由自主起身,就想下去。
古法尘带着夫人之余,不明白二哥要去干什么,拉住道:“二哥,底下正在相斗,您不可以去打搅。”破妖刀府的人,死就死了,与我们没有关系,二哥别再冲动。
“三弟。”芜成子无法动弹,只好道:“玄将军我有重要的事交代,还请屏蔽人听。”
“嗯?”秋夙不动声色化下一个光罩,红粉栈之人全部笼罩其中。
“玄将军,他的杀人手段,与当年逼僧者入魔的手段相同。”芜成子闭上眼回忆道:“高僧只有半条命,就是被一个坐轮椅的人逼上了极端,最终入魔跟着离开。”
秋夙眉眼动了动,看格斗场里不温不火对战的玉膑,又是一笑走了眼,再次确认道:“你确定是他逼得玄火鉴步莲大师入魔?”
不负卿、四病纷纷看着芜成子。
芜成子点头道:“我不会看错的,高僧当年只有一线生机,我奋力相救……那个轮椅那种手段,就算烧成灰我也记得。玄将军,我为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,又怎么会忘记?”
秋夙有些走神。
不负卿一把带走芜成子问:“您是当年目击小师叔入魔的人?”
芜成子点头。
不负卿再度问:“小师叔可有留下什么话给老先生,或者老先生知道了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芜成子对玉玺的事,始终没有透露给太多的人知晓道:“僧者,还请你相信,玄将军太伯主会处理好此事,你不必担心。”
“果真藏了事对嘛?”不负卿有些了然道:“是否与玉玺有关?”
“僧者。”秋夙淡淡的道:“有些事玄火鉴需要知晓时,我与婉灵必会相告;有些事太多的人知晓,没有实力去保护,反而会成为危害,不仅危害自己,更会害了天霄生灵。”
这算是秋夙对凤婉灵外,说过最长的话了。
不负卿果断不再多问。
芜成子心里有数道:“玄将军,最后一场也许是老夫生机消散之时,我必会去探到真相。”
秋夙还在想对策,听了这话微错愕。
应冰语问:“你要直接与方顾计硬碰硬?”
芜成子道:“只有这样才能一解老夫多年来的遗憾。”
应冰语再问:“遗憾又如何?有比性命更重要?”
芜成子道:“应二姑娘,也许你说的是对的,可是老夫……”
应冰语道:“即知是对则当惜命,性命只有一条,你不想与徒弟多相处了?”
芜成子有些讶异,并未多思摇头,“应二姑娘有幸碰上芜药,就告诉她做的很好,老夫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支持相信她的选择不会出错。还有人的选择不会重来,你告诉她为师的选择宁愿无愧于心,为此纵使背上千古罪。”
“老先生,您应该亲口对她说,我并非您可以代替恩师。”应冰语想也不想就回绝道:“将来的您与徒弟总有相见之机,无论她是记忆缺失亦或者人为损伤,恩师是她需要的。”
芜成子去意已决。
应冰语再劝无益。
格斗场上,玉膑没了有兴趣,当场格杀芜均的性命。
“啊四弟。”芜药被赤槐拉着,大声嘶吼。
“二姐你不可下去。”赤槐拉住人,开口:“三哥四哥已经成为那伙人的亡魂,你再下去会没命的。”
“五弟放开我。”芜药满脸痛苦声音嘶哑:“芜均死了,我要找他们拼命。”
赤槐看了眼赤魂,两人心照不宣,在人肩颈一刀掌劈下,芜药顿时昏迷过去。
破妖刀大会初试比赛的最后一场:方顾计对芜成子。
凤婉灵通过凤诏之灵支会之前。
“不用阻止了。”秋夙的声音在人脑海响起,长话短说的介绍刚刚的经过道:“老先生决定亲自对上他。”
凤婉灵又一次心惊,坐在主持位上,冷漠的点点头,消化这段消息。
芜成子下格斗场,饮了口酒豪情万丈道:“芜成子见过方顾计,讨教了。”
方顾计好笑看他刚想起掌拍下,开口:“芜成子,破妖刀府前二府主?”
芜成子眼神微微一愣道:“当年是你们参与了擒拿高僧的计划?”
“哦,挻警醒的么?”他伸出手比划了长短。
芜成子微退了步,警戒性十足。
他才煞有其事的道:“魔僧曾说过,他把最重要的消息丢了,你这些年东躲西藏,今天竟然会出现,实相的话把他丢的消息拿了来吧。”
格斗场并没有斗。
听得他们谈话的,无论是破妖刀府、百妖路还是红粉栈一方连盟,个个都带心惊胆寒,不动声色的听下去,他们之中有的人熟悉当年事,有的清楚后续诸事,有的通过这场对话,明白了些许事。整个格斗场都安静下来,也没之前的热血沸腾。
凤婉灵手心出了层汗,老先生去确认,虽然为最快的一条道,但是别用性命来换啊?她闭上眼,此回的老先生……
芜成子又饮了口酒,酒壶最后一滴酒没了,他丢下酒壶,依然有不输人间任何人的洒脱以及仙风道骨,一步步走上前方道:“你想说的是什么我不懂,我只想知道你们把高僧放到了哪去?”
“是魔僧。”方顾计纠正,脑海一转,计上心来,“想知道他的近况么?”
芜成子警醒度提升,没有轻易步下陷阱,“不想。”
“可我说了吧,他这些年一直游走江湖武林,去了找我派未来的希望。”方顾计向老先生走近,一点一滴的道:“他其实并没有像秃驴所想的,受了多重的伤,只不过隐藏了行踪,故意让你们发现不了,哈哈。”
凤婉灵、秋夙相对,步莲大师已经重出江湖了么?江湖上并未听过他造成的伤害,方顾计并非打狂语的人,无的放矢之事也不做。
莫非江湖上当真有自己还没有顾到的地方?凤婉灵不由看了眼,坐在破妖刀府少府主位子上的凤谨为眉头不展,更加有什么需要确认似的。
秋夙顺着人的目光,也看向了那里。
凤谨为害怕凤婉灵的名声摆在那里,对秋夙直觉可怕。两人目光盯来,他颇觉凉飕飕,避开左右两方的目光,又缩在底下当乌龟,没敢再硬扛着谁。
格斗场上,芜成子不信方顾计的话道:“你说的有什么理由?”
方顾计嘴角上扬,嘲讽问:“我的实力需要给你理由么,或者你对所知的消息没有一点底?”
芜成子有口气,被他激的蹭蹭往上冒道:“我知的为玉玺的消息,是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玉玺嘛,我方要得到无非就是那么回事。”
“不可能,你知道又怎会对玉玺无动于衷?”
“那是因为我也最近才伤好。”方顾计言语诚恳:“你以为当年我们对付魔僧很容易,你以为不需要费力。”
芜成子暴躁道:“你知晓又为什么不取玉……”
秋夙、凤婉灵越听越心惊,这个模样,老先生是失去理智?就在秋夙要动手破坏前昔,芜成子面色苍白的反应,后知后觉中计。
“你竟然能控制我的心神?”芜成子转瞬恢复,顿时没有再问话的心思,对红粉栈那看了眼,“玄将军还请保护我的遗憾。”
秋夙要起身相救。
更快的为方顾计,一拳轰在芜成子脑门,轻轻道:“当世竟然还有人能逃脱我的魔音绕耳,呵呵,老头子,你死也算得其所归了。”随后若无其事望向来到光罩外的秋夙,一笑问:“怎么,是想提前决斗么?”
秋夙伸手砸光罩。
凤婉灵望了眼娄同。娄同带着人来玄将军的面前。
她拦下秋夙的拳,对方顾计道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阁下手段凶残并非长久之策。”
秋夙暗怒涌起。
凤婉灵站在人身前,挡住人向前冲的步子。
“呵呵太伯主是绝妙的人。”方顾计只道:“记住别再得寸进尺找我的麻烦,我们可相安。你敢再进,我多的是人怕你会无暇顾及其他。”最后一句分明是对秋夙去的。
“好说了。”凤婉灵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只想送你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他有些意外,还能听到这个。
“但将冷眼看螃蟹,看你横行到几时。”
方顾计双眼微眯,看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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