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夙看眼中人,一点点从失态到冷静,找回从前的睿智与从容;首回体现心跳加快的感受为何;那异样躁动,又带着丝期待,是从前二十多年不曾有过的。
从前,行走江湖只顾,哪里需要往哪里去;而今,面对一份情的成全,竟会祈求地老天荒。
一个飘泊的人如天若有情,一个权谋政客似地若无恨;沉静的气氛,迷漫与期许中,更多哀愁与伤心。
秋夙还在等回答,摆明要借助这阵风,让某人接受、至少不能排斥自己在所有人外。
不负卿抬头看天默然;止武倒很想上前;四病拉住了五师弟;太伯主、玄将军的事哪有出家人参和的余地?
不负卿吩咐了,虚耨三门生,好好看顾何徘,他们没那么快了结,遂交代了四师弟顾守,他先去找下榻的客栈,转身进入闹市。
凤婉灵面对百姓的好心,开始会失态是没有反应,静下心来后;不让那人满意离不开;顿是左右无路;很想不择手段一走了之,心却默念:哪有那么容易?
她如沙在梗难咽之时,只好追随本性,却之不恭收下来自,他的那份含辛茹苦的守护。
秋夙对某人很了解,老实的脸上一乐,遂带着磁性的声音道:“婉灵,我初见你时震惊遗憾并存,惊的为你能找上我,憾的为你带着风尘而来。”
凤婉灵没由来,想起了丹珀山的两小童子,以及与那人有点关系的紫白玉,莫名的心烦意乱。也不知无厌无离怎么样了,好似没离开多久吧?
“你是通透的,我不会要求你来选择。”秋夙扶着人,认真的盯着迷离的双眸,危光乍现,字句清晰的说:“作为回报可以答应别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么?”
“秋夙……”她能感受到,更多的为面对他的无可奈何道:“你这样可有想过后果?”
“别提好嘛?”秋夙笑的有些苦涩。
能压制的情,又怎么算做爱?
他对她完全出自不由自主。
有理智的爱怎么叫疯狂?
秋夙不由心堵的发慌,再看着人似有意似无意的保持距离,总感淡淡的失败;付出我的所有,能否换来一份温柔的对待?
凤婉灵看着他的眼不语。天霄太伯主的使命成为她的束缚,她的一生注定与之纠缠不休;秋夙的长情又能相待到何时?
两人沉默不语。
拿扇子的夫人不由皱眉问:“小伙子,你为何不让姑娘说下去了?”
老伯也在旁边嗑着瓜子道:“什么往后果,你们之间有什么?”
“我家小姐为高官,他为将军你们觉得有可能在一起嘛?”葱郁差点干架的说:“朝云城的叔婶也太好客了吧,我家小姐的事自己会处理,你们能不能让让道?”
这下,整片闹区都静了。
提篮子的妇人问:“世上有如此妙儿的官员?”
老婶也道:“果然是外来的啊,连身分都娇贵如斯。”
“现在知道了也不迟。”葱郁有感娄同快拿刀哚了他们,只好拉着人说:“你们啊,做看的就好啊,别多事儿了啦。”
“小丫头,你家姑娘真是高官?”也有青壮人拉着葱郁的袖子道:“咱朝云城历代官女子也没有如此好看的啊。”
“这位将军有福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不得不说,嗑瓜的永远没负担,不嗑这个嗑那个,很有味道的看着一对绝世佳偶,在人前多呆一刻时间,也让他们有了不小的兴趣。
秋夙一时心神没在听那些人的对话,只是有些颓废道:“坠以强求,坠以喜悲;将心比心,莫问缘由好吗?”
“我知你的负担,我只愿求一份安心;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可遇不可求的心动。婉灵,别拿结果来否认你我的真心。”
“你对我敢说没有动心?”秋夙没由来的强势不少道:“倘若你真的说出口,从今日起你为太伯主我为玄将军,往后各不相欠……”
凤婉灵捂住了他的嘴,不让他把余下的说出道:“我需要的从来不是阻止你。”
自从我上丹珀山,请你一助天霄城始,我就已经有了觉悟。
我无法阻止你的选择,也请你别把话说太满。
“秋夙,散了百姓吧,我们需要做正事,不可再担搁。”凤婉灵心有千千结,一节节都是自己结,解亦是自己;与己非与己违,纵使身在尘埃,亦不可让心蒙尘道:“担搁会出现变数,我们承担不起后果。”
秋夙张嘴含住了纤纤素手,闭上眼带住人使劲往身边揉,力道大的不分彼此,深呼吸:“我并未控制他们,只是借了势而已。”
声音闷闷的,更有丝不愿离去。
凤婉灵不安动了动道:“你借了什么势?”
秋夙但笑不语,只愿与卿从此相守如故;凤婉灵没有初时的矛盾,一身璀璨夺目的华光笼罩着,妙筑如玄华不可方物。
周遭百姓这才眉开眼笑。
老婶在葱郁旁边说道:“你看看,你这恶奴就是欠收拾,有人说开就没事了;你出门在外仗着家室好,才处处给将军姑爷下梆子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葱郁有口难言,无辜的看老婶问:“唉,我说老人家,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,我欺负玄将军了,说话讲道理好不好?”
我这一路上,都是忧心忡忡的,既害怕小姐与将军会越闹越劣,又担心小姐真个狠心绝情的,操心将近十一天好不好,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?
葱郁两手叉腰,更有一副动手的恶相,更让周围的好心人群而攻之。
提篮子的妇人问:“咱朝云城最是讲道理,普天之下就属我们最心善了;没我们拦着姑娘与年轻人能好嘛?”
“那还不是将军……”葱郁指着她后知后觉过份了道:“是是是,夫人最是讲道理了,我们要离开,您还是让让路吧,怎么样?”
少妇高傲的哼了声,转身去旁边继续嗑瓜,“这年头连高官相府世家的丫头,都这么伶俐了,可真让我们这些做老百姓的,有苦也不知对谁倾诉了。”
“同世间,各天下;哪个说不是,唉。”
“我说你们这是做什么,唉声叹气的等死呐?”
“唉,别把话说重了,闹的大家伙儿失和。”
“对对对,少说两句。”
一行人围的滴水不漏,一人一句话下来,顿让葱郁也不知应该怎么办了。
娄同更是如一辈子的耐性,都消耗干净。只要有一个导火索,就会失去理智,大开杀戒。天霄城生活二十多年也没见过,单纯的如找事的老百姓。
老伯上前对秋夙道:“小伙子,是男人就担待点,别整天花天酒地了。我们啊大多都去过坠玉楼,那个地方的姑娘是好,再好也没有你身边的姑娘漂亮。”
秋夙眼睛一眯成缝,看不到晶光了。
凤婉灵琉璃的眸子有错愕,却是站在了那人身后。
“少年人,凯伯说的对,坠玉楼的庸脂俗粉,怎么比得上你身后的那位,你啊知足吧收收心,日子过得去就好。”
“兄台说的有理,秋夙有礼了。”他说完向人揖礼道:“诸位帮了我一个大忙,来日定会有好报,这厢就此告辞了。”
提篮子的少妇摆摆手,和蔼道:“小伙子,我若没闺女。必会让你入赘我家,千金养着万银供着。”
“呵呵,好说了等来生吧,这世秋夙有良人。”
“哈哈,你这小伙子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了。”老婶不禁潸然泪下,“可惜啊,老伴离的早留下一儿半女的给老婆子抚养,那身气质可没有你与姑娘的万分之一,同为人不同命啊。”
“老婶是热心肠,好人会有好报的。”
老婶从旁边劝说,“小伙子,姑娘温婉动人,往后的日子可要过下去,不能再街头上抛头露面了知道么?”
秋夙微笑说:“我知。”
他为了借势,不怎么与人说话的,这会儿也拼了,与人群中一言一语的了解着个中人的因缘。朝云城需要呆三个多月,早在下了鲨鱼王背上,他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;时机已至,对与有缘人,他只好再三道谢。
葱郁鼻子发酸来到凤婉灵身边问:“小姐,玄将军在做什么?”
凤婉灵瞥了侍女一眼不语。
葱郁向娄同露了露舌头,不由尴尬一笑又低头。
娄同冷脸看她,对凤婉灵道:“太伯主,这里的人太热情过头了。”
凤婉灵只道:“静观吧。”
娄同冷漠握刀,开口:“玄将军来到此地,对太伯主越来越没规矩。”
“娄同说话注意分寸。”葱郁不满道:“你这样说可有想过,小姐听了是什么感受?”
“你还有理了?”娄同沉问:“玄将军这么做是不是你教的?”
“天地良心作证。”葱郁忍不住笑说:“我怎么出卖小姐?”
“哼。”娄同面色铁青不说话。
三主仆都不知秋夙会来这出,秋夙也是率性而为,偶然的偶然必成了必然,这伙百姓淳朴,也是好事、嗑瓜的。有了一些风浪,多看看总没错,到也无可厚非。
凤婉灵看了眼看秋夙依然还在,与百姓扯家长,站在旁边静待。
秋夙时刻有注意着人,见到她眸光望来,带着人一起与百姓道家长家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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