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六奇通红的眼,有被笑如苓戳中痛处的无可奈何,更有九死无悔。那是他的路,更为一生的使命,无论要怎么走,都与出处有关,百死不退的为个人,又怎会中断?
笑如苓字字诛心,连半点的空闲都没有给,他会忍过那就奇了。种种的过往,祭奠着往日的不圆满。即有机会,要做的事不会糊涂、乱来;错了改正则可,没必要多管他人。
凤婉灵静听着他们的对话,近段时间不止是自己变了啊,就连青年也一样了。这段路走来,到底是好是坏的?她从前一直认为青年是顽劣的,露出峥嵘的杨六奇。
使她的心头产生了不大不小的涟漪,到底时过境迁的更多吧,否则,又怎么会留连于秋夙的温柔而不愿醒来呢?这一回还真是害了自己。再三思量,钝刀割肉有了决定。
青年是对的吧,就算许下过山盟海誓又如何,她的出处为魔。
那个地方将来在对抗魔族时,必会被翻出。
眼下的魔坛老祖正在变异的阶段,凡事都要做好准备了,切不可使云府葬送。
紫白玉眼见脾气越发暴躁的杨六奇,有心让他们相处,为凤婉灵施针过后要离开的。拉了拉笑如苓没有反应,基于要凤婉灵死的心,如出一辙,留下不再多顾着。
笑如苓脸上的巴掌印很深,望青年笑的不可一世,更有股多情印今霄道:“我说错了嘛?杨六奇别傻了,除非天霄大陆没有朔金云府,只要秋夙在一天,凤婉灵不会属于你。”
“秋夙无论是生是死是悲是喜,能看到的都只为她,而我们从来不入他的眼里。成全他们的不是你我,而为天霄这方大陆的生灵,更为有情众生。”
凤婉灵再一回听到这话,回想起来安息老妪也说过相同的问:“你为何那么肯定?”
笑如苓讶异反问:“难道不是嘛,你真的会在意秋夙嘛?你不会,你顶多会做的只为眼下认为该做的事,就算留情也依然如此,只要有机会,你还是会意无反顾的离开。”
“凤婉灵,别以为我不知你所想的是什么,杨六奇若能成事,你绝对不会留于云府。可我要告诉的是,只要你还在世,休想离开朔金云府这个地方,你没有可能离开。”
凤婉灵长叹了声:“笑如苓有话好好说。”
紫白玉道:“凤婉灵,她是在九天之上看到的,金帝位的帝妃是你。”
杨六奇问:“可有办法来拔除?”
笑如苓道:“你要怎么除,那为天下苍生的总汇,你又拿什么来除呢?”
凤婉灵道:“你们亲眼所见的嘛?”
紫白玉说:“没错,九方帝位,金帝位的名已经定下来了,秋夙与你在上面。”
杨六奇闭目,心头转过无数的念头,即不甘,又只得这么过下去。不愿让人受苦啊,又哪会不做另外的事呢,这方天地人的名份已经被定下,要说什么及有什么好说的呢?
凤婉灵再度回归正题问:“紫白玉笑如苓,将你们知晓的都说来吧,需要怎么做,你们别否认,能说出的话我自有考量。我也不会管你们是为云府亦或,为秋夙而要我献祭。”
“只要你们说的有理,我自然知晓,也不怕笑话,有些事我的确能在过往找到蛛丝马迹。你们要做的,连合对魔,使朔金回归才为正事。勾心斗角的戏码,别在我眼前演。”
紫白玉从当年,凤婉灵曾说过,留心回忆的缺陷开始,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来到,可当诸事就这样来时,才发现,世事当真没有饶过谁,更没有对谁有过慈悲与怜悯。
她不禁同情起来了,那个弱不禁风的人来了。无关爱恨情仇,只为人的往后,真的会风雨飘摇,而且还是居无定所的其中之一,她从来都是妒忌人的得天独厚过来的。
可事情发展到现在。天霄大陆的封印,需要眼前的人来完成。
她的所有不甘、心痛,眼中盯、肉中刺,烟消云散消失无踪。任他山高与鸟飞,最终难逃天道有违的那张网吧。无论有多么的风光无限,凤婉灵都会消失在天霄大陆。
她的妒忌、愤怒、不甘,对她去又有什么意思呢?
笑如苓但凡有心,则能从中找到些许,她从前为人,因为有常王鹿首的搅和,再世为妖,更为妖中王女。一生的过往,毕竟说不清、道不明啊。自从林花海上的相遇以来。
认可的就是秋夙,更在那时对秋夙产生过爱慕。可惜的是秋夙从开始,眼里所拥有的就是天霄的太伯主,呵呵,这是多么的讽刺?她承认从开始都没有比较,可让她认输。
哪有那么容易的事?这回是机会,更为天霄大陆有益的事。
只有牺牲凤婉灵,才能将魔族的人马全部的扫除。笑如苓为公为私,为怨怼、为情仇,都不会让凤婉灵有生活下去的可能,因为这样的代价她不想再承担,所以只会将人推上极端。
杨六奇不干了道:“小灵,那不是你的事,听着别去理会好嘛?”
凤婉灵瞥了眼过去问:“即与我无关,你汲汲营营的找寻我在朔金云府的气运做什么?”说出的话清凉入骨,分明就是将生死置之于度外,考虑的也从来不是自己。
青年很想将两女的扫开,人发话让她们留下了,“我那是为了你好,你还不领情?”
“我没有不领情。”人轻轻道:“阿奇别闹了好嘛,你知我能清醒的时候不多,为什么不让我将要走的走完。即然有错误的曾经,补回来不就好了,我又没有怨你这么做是不对的?”
“你也别什么都不让我知晓吧?就算我真的找不回从前,难道还能忘了你不成?”
青年将人的小手往脸上来,喃喃道:“你是没有忘记我,可是”急的脸色都红了。
说不上来的是失落,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,很难受,堵的慌。
凤婉灵望眼过去好笑道:“可是什么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,快快从实招来吧?”双手按在青年的肩上,示意别着急,慢慢说我们都走过那么多的路了,难道还会连这会等不及?
杨六奇舒了口气,与人四目相对,依然苦笑道:“算了,与你说无亦与对牛弹琴,要说的话还是留到该说的人那里,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。更能将你的所思所想延续。”
“小灵,我有多好,连你会做什么都给你想好了对不对,往后啊,无论你去哪里,都别把我丢了,我啊还没有过够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呢,无论是天霄的雨落亦或者黑暗的长埋。”
凤婉灵不是滋味,扬笑道:“阿奇,我们是从魔坛总阵出来的?”
一句肯定,一番心酸;苦涩难掩,拔云排浪。到底生根落处几翻定数,又哪里会遇上这些呢?曾经想过出生在何方,却未料会有一个来自云府对立的地方,难怪会让云府**啊。
天数的使然,又哪里是她的一翻小小的周全能抵得过来的?
杨六奇望着人的伤心,有心要解释,却发现这个人从来都是坚持的。这些又哪里需要解释呢?人会忘过往,肯定与约定、缔约有关;他却始终记着他们曾经的点滴啊。
那片地界真不如人类所想的不堪,只是人的私心与利欲,使得他们有了人类的灵识与意志。一身为人,生生为人;红尘中打转,转不出惊天的容颜。决别又该向哪方呢?
杨六奇心痛的将人抱住,没有回答人的答案,注定生成的,又要怎么回?
凤婉灵有股通天的愧疚。似明了、似觉悟了过往的紫藤院里所留的书信,为何只为让自己扶持金帝归位,却独独没有写自己是从哪里来的。
又记起星祖所说的,自己是从云府的气运生成的,更为朔金的姑娘。
还记得模糊不清的,三途河畔的受过,关押的黑暗之中,仿佛有过什么回响。
人阵阵失落、伤心。纵使一切明了又能怎么办呢?秋夙永远为府主;她的出身则注定会被朔金云府不容;原来她在短暂的数个月的时间里,真的打算过与那人一起承担风雨的。
该死的,从前不是说过,永远都不会对他动情的嘛?
凤婉灵生出一丝自暴自弃的感觉来了。那就是所有都没变,只有那个人真真正正的印入了心。糟糕透了。突然就不想面对所有,仿佛在通透之余,所有事都明白了。
笑如苓狞笑道:“凤婉灵若打定主意,会燃烧自身的灵元封印天霄大陆的屏障。紫白玉会相助你一臂之力,将你全身的穴位打通一刻钟,足够你做所有事。”
紫白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粒紫色的灵丸道:“你从前服下过归天零丸,此丸虽然能促成回忆的进发,但是融合了云府夫人的位置。此丹可过继。只要你服下”
“一刻钟内的灵元无虞,过后你终将不存于世。”
凤婉灵眉头微动道:“此为何物?”
“过继云府夫人气运加身的赦天丹。”紫白玉长叹了声道:“生金帝妃的位置是你的。你若死,此位不会空缺。”
“呵呵”杨六奇冷声道:“心计高明的女人,你们这是早早的在为往后做准备啊。活该大猩猩有你们为伴,看来往后的诸事都不会有小灵的余地的。”
紫白玉冷笑道:“好说了。你明知我会前来救凤婉灵不安好心,又何必再说这个?何况如苓所言没错,你从来就没打算过活,才会在忏轮回阁做这些事,不是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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