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一通话下去,穆兴、唐少辅等自动让路。贺子龙、杨六奇并肩走,娄同自动站在太伯主的后面;葱郁带路,领着人来到两广郡府。
两广郡府落在熔岩之北三十里处的平原中,这里有阵法护持,虽受熔岩的波及,但有一方天然的淡水资源,熔岩向南流的地域环境,算是两广郡内唯一的没有遭受波及的地方了。
途中,葱郁交代,经过这些天的努力,刚找到应愧正在府中休息,还请小姐发落。
应愧自从被高绝放过后,就一直在市井流落;高绝没让他好过;给他派了名妇人。
妇人不是个看小孩的,说到底有了高绝给的那笔钱,过起了大口吃喝、大方花钱的生活。很快的钱没有,应愧再次流落街头,妇人不知去了哪里。
正好葱郁带着太伯府的细探,提前从柳城与贺子龙他们,带着一千人前来熔岩火山,疏通附近的居民。应愧在那时的人流乱里几尽饿死。
葱郁心善,见到一岁丁点的小娃娃倒地,上去扶好;哪知细探有知晓、认识应槐的。
应愧过惯了颠沛匪亏的生活,不具备多大的表达能力,眼带仇视求生的本能又让人心疼。
她得知眼前的小娃娃就是,此行两广郡,小姐说要找的人之一。来到两广郡杨府,立刻安排应愧休息,继续散发着百姓,别在堆垒熔岩的底下。
凤婉灵点头轻笑,对侍女赞扬做得好。来到杨府前,停下了脚步;杨府的人遍布倒地,七窃流血、死的没留一个活口。
周边的百姓个个拿着破桶烂盆在浇水灭火。
“谁干的?”葱郁气急的要去救火。
“回来。”凤婉灵轻唤了声刚刚要扬手。
秋夙从旁把人带住,紫元运转一阵细纱拂面,火势渐小。
两广郡府住不得,也没有收拾。
凤婉灵对娄同点头去请一个百姓回来,转身往附近的酒楼,仙茅客栈安身,待一老婶请回问:“在下为穆天都前来的,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?”
闵婶老眼不算花,三十来岁的人缺水活成了四五十岁,听了为远地儿来的,有杨知府生前的话,朝廷会派人来在前,立刻明白:“民妇闵氏拜见钦差大人。”
她边说边跪下,“就在不久前,这里出现了一道黑影,开始我们都没太当回事,他在杨府门前站了一会,进去带走了个一岁多的娃娃,走后杨府无火自燃,官差死于非命,我们才会来这救火呐。”
仙茅客栈安静的没有人说话;惊的来不及反应。按照闵氏所说,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魔僧,只有他才会擒拿,能成为魔子的应愧,也只有他有动机这么做。
凤婉灵扶起人说:“闵婶不必多礼,我问您此人长的什么模样能说出来嘛?”
“这个我也看不清勒,头上身上的衣裳都是黑的,就连外面的袍子也黑的可以,没有半点多余的色彩。起初我们附近做买卖的认为他来化缘借宿的没有杀伤力,谁知会出这事?”
高绝不是说过魔族不需要魔子,才会放过,魔僧又擒应愧难道是主意有变?
不对,他会去则定是有后续。
凤婉灵猜想着或许是他想起了什么,才会这样做,魔族说一不二,又出尔反尔。他擒人多半是为了自己来的。扇子微摇道:“多谢闵婶了您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娄同送人离开仙茅客栈;再度回到太伯主的身后凝神静听着余下的诸事。
“秋夙,魔僧有没有学习过类似于阿奇的回逆术?”凤婉灵淡淡的问:“或者他有能力先算到了我们会对他动手,提前做好防范,让我们误以为真判断错误?”
秋夙接过了贺子龙递的茶,饮口之后回答:“他不行也不会这么做。”
魔僧的行事作风与僧者相同,这样的人又怎么做得来阴谋奸宄的事?
那就如同让秋夙去奉承一个不喜欢的人相同的困难。
凤婉灵得了肯定,才慢悠悠的说:“魔族的人既放弃应愧,他又擒人只有两点了。”
杨六奇坐不正劲连带着话也无关痛痒问:“哪两点?”
“一为他的怀疑促使出手。”凤婉灵头也不回说:“二为有人要他这么干。”
贺子龙很快想到了关键:“也有可能是两者兼备,有人要他这么干并且他有过怀疑。”
“如此,恐怕两广郡伤的就不止为杨府那么简单了。”凤婉灵有些站立不住,用青丝扇抵住头道:“他的动作为开始啊,葱郁传令虞千夫长加强戒备周遭,这段时间别乱走跳,有什么事按下等我的消息,柳城的驿站先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葱郁说完转身召来灵鸽,把消息传给了柳城。
秋夙狭长的眼带着一闪而过的心疼,耀眼如星,扶着冰雪聪明的人往身边来说:“你这些天来没有好好休息,先别想那些吧,等出事了我们再来解决好不好?”
娄同站在后边有些难过,太伯主永远都是身先的人,谁能让人别劳累呢?
贺子龙饮着茶不多话,冷冷淡淡的处在人中央,做个最为厚实的看客。
杨六奇自从认识了人以来,就知她是个为百姓身先的,出事一股热血沸腾也不会退,从旁出着谋,划着策道:“没道理啊魔僧为高高挂起的,又哪会对一个小娃娃不放手,他又不是恋”
秋夙果断点了他的哑穴,没再让他嚷,吵着人不得安宁。
唔,他不断的指着嘴巴乱走跳,就想要谁把哑穴解开,别让自己不说话。
房中的人没有理会他的吵闹。他只好与贺子龙做在一块,郁闷的生着闷气儿,不多掺和。
凤婉灵被人紧紧的带着,闭上眼没有多话,没一会睡过去。
秋夙也没放人回去床榻睡的心,随手以紫元化了个屏障给人睡着,才道:“阿奇小火龙去找魔僧的行踪,找到别对战发信号弹通知我会立刻前来。”
两人如股烟,消失去了外头找人。
凤婉灵枕着胸膛睡了觉自然醒的,见到了那人以紫元化的光罩,轻轻挥了扇子;秋夙收回紫元,人眼里的迷离更多了层光泽,明白恢复了些精神,向葱郁扬了扬手。后者从院外端来大盅小碗的食物,数人忙里偷闲,安静的补充体力。
天色渐暗,灵鸽传来消息,杨六奇两人在城外的村庄,发现了许多百姓无辜惨死。
凤婉灵吩咐葱郁、穆兴等留下静待消息,就与秋夙、侍卫一起去了城外。三人前脚刚走,葱郁传送命令给唐少辅带三百神校军,尽快赶去城外,支援太伯主一干人等别受伤。
漫夜黑暗中,前方火把通明,杨六奇、贺子龙正在分开悲伤的、遭了难的百姓亲属,忙得不可开交。
“阿奇。”凤婉灵唤了声,人群自动两分,她往里进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太伯主终于来了。”杨六奇皱眉回答:“这些人为城外的百姓,我与小火龙在两广郡周边找寻魔僧的行踪,夜里要回去时,就见到了他们倒地。”
凤婉灵望着尸体,有丝惊退了步,就如同面对方顾计,本能的吃惊。他们的身上带着相同的煞气,而且还有辰煞在作祟。
“阿奇我们受骗了。”她眉目微扬道:“快退吧。”
退字没说完,方顾计从一边出来,身后除了一惯的六侍卫,还有魔僧,他阴鸷一笑,“太伯主果然是个计策高深的,刚来就知是计啊,只不过好不容易出来又为何要退呢?”
凤婉灵只道:“方公子莅临两广郡,倒是蓬荜生辉了啊。”
“林花岛一别,也有数月没见面了啊。”方顾计的眼光依然火热如昨,看人的目光更带着一如往昔的轻挑与莫名道: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,今天来特地向太伯主商讨安息花。”
“这一别还不如不见。”凤婉灵听着他的话,顿时也没有好感道:“安息花在太伯府,想必方公子盛兴去过败兴而回,才前来的。我也说过此花为我得到的,则没有拱手相让的理。”
“太伯主是不愿相商?”
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“你不怕我让灾祸横行两广郡?”
“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。”
方顾计指着她,戾气渐开狞笑着,“你会后悔,想必太伯主忘记了魔族的无所不用其及了,你是要让我重复魔人的手段了啊。也对,破妖刀大会上我的手段并没有用在天霄大陆。”
“方公子,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。”凤婉灵站在人前缓缓的道:“你敢用强则别怪我没有告诉你无法走出两广郡,劝你恶事别做太过,后悔的不是我而是你。”
圣劫魔劫一路行,莫苦问情。凤婉灵说的话有进有退,连带着身向地狱,不会害怕风雨。
方顾计对人的手段可谓深之又深,怎会不明白那些理呢?“我要的不多,将来的安息花树务必要回归魔族,否则,我不介意在此地与你动杀到底。”
凤婉灵笑着看他道:“我要的达成,安息花与我可有可无;但你敢用强就看着办。”
“看来你很有自信,还要一战才可让你尝试我的手段啊?”方顾计目光阴沉。
秋夙从后慢腾腾的道:“难道高绝给你的教训没够,这么快又来蹦哒了?”
凤婉灵扇子轻掩面容,弯弯的眉目算计着要怎么过;可无论怎么算,所处的都为不打一场过不去、请不走;有了计较之后,多份倘然没有多去管秋夙的对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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