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睁开双眸,入目所见,秋夙紫色的头毛不仅乱了半边,而且还有丝颓废;阿奇双眼冲血,许是很久不曾休息,自责又难过,度日如年的消磨精气神。
武神头毛虽整洁,灵元的消耗颇大,显然数日不曾合眼。
至于最玲珑还需维持安危,又有阅天机在侧,虽然神消骨弱,但是不如他们不堪。带刀侍卫更守在床头,满是自责与暴走,白云刀柄被握的几尽变形也无心理会。
凤婉灵默默念:我这是睡了几天,没道理都有意识,却让他们变了个样啊?
秋夙是明白人会醒来的,紧握住人的小手,拽飞的猴子,笑看人睁眼而松口气。
武神连忙上前,为人仔细察看伤势,并未留下任何的后遗症,这么些天过的可算地狱里打转。人醒他几度不稳,诸神之巅的气运可不是简单的消耗,这会没容易补充。
他闭眼连连就有倒下去的节奏。
情惜反手把他扶好,见到凤婉灵醒来,叔叔的状态不好,轻笑声,带上武神回去,下榻的地方静休。好看的窝眉皱成团。可别治好婉婉,叔叔又倒下去啊?
杨六奇见到人醒来,登时就跳脚,拉最玲珑笑的阳光且温暖,总算放下一桩大事。
最玲珑冷冷看他在身边跳,与凤婉灵略照眼,戏谑一笑就转身拽猴子离开。
秋夙在人前还有一副高兴的样,人走后,盯着床上的笨蛋,脸沉不止一丁半点。
“秋夙?”凤婉灵一思,暗暗吃惊,那人竟然在生气,自己徘徊魔族不归,还要他担心才会蕴怒上脸?眉目如画的人,略蹙着好看的眉,对他几尽撒娇,又理所当然的说:“疼……”
秋夙运元探伤势,伤口虽愈,动辄血迹往外溢,不由柔声道:“疼还往外闯不知归来”
“我这不来不及嘛?”她靠在大猩猩般的人怀抱,想起正事问:“阅天呢知晓我们……啊……”
凤婉灵被他掐了把,好看的脸上水雾四起,盯他只好先顺毛说:“我说正事呢?”
“正事就是醒来问阅天机?”秋夙几乎咬着牙来寻问。
“那你……你就不能别这样?”她有些闷闷不乐。
他心知她的郁闷来自哪方,抵人耳边细语:“怎样了?”
凤婉灵看他起身落地走数步才说:“玄将军辛苦了,这些天为我耗灵费力……”
他一把将人扶好:“太伯主口里的这些天,可知过了多久?”这话又是抵人耳边问的。
她挑眉,微不解,左不过三五天吧,哪需你如此重视?
秋夙头回对她无奈,受个伤,魂也会乱飞,还一脸的无所谓。
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知错在哪里。
他手掌的力道越发来的大,又要把人融至骨髓。
看人包扎的伤口,白纱变红而忍住。
“二十天。”他轻轻的说:“婉灵不知吧,三月之期被你一睡去了将近一半呢,而我们还在原地踏步,半分位置都没有移动;你说罪过是不是大了点,需要拿什么来补偿我呢?”
“嗯?”凤婉灵木讷之后回醒过来,联想最玲珑离开时的意味莫名的笑,有些头皮发麻:“阅天呢,是他下令别往前走的么?还有三个灵阵没有被魔族连成,我们必须找……”
秋夙终于不再忍住,把人一拽带过往床边压制……索着吻让人的话回到肚里不再说。
夜静微凉,凤婉灵醒来时,颇感气力不济,伤势虽好许多,但还不想动。
她有感营帐没那人,再眯会,轻唤声:“葱郁”
丫头一脸好笑的,端水从外面来,扶人起身,笑的咧嘴看人问:“小姐好点没?”
她微摇头,反问:“秋夙呢?”
“玄将军正与阅天公子谈论余下的我们需要去哪呢?”侍女娇俏又不失风雅的将近些天来的诸情况细述:“自从您昏迷,分飞姑娘跟在阅天公子的身边代掌您的所有事。”
“杨少将与玄将军是否与您昏迷有关,这段时日,他们两总有无形的隔阂。无通公子见到小姐醒后,立刻拉杨少将离开,不再出现您的面前。玄将军对他也不如从前的动不动就打。”
“小姐,他们之间很诡异……”侍女欲言又止,但观人精致的五官反应寻常,才继续:
“阅天公子曾说,魔族对我们既然有灭绝的心,那么我们逃到哪里都一样无法避开。”
“与其在翼如峰如无头苍蝇,不如留守一地静待魔族的后续,以不变应万变。”
“阅天公子暗中在做打算,只不过,我与分飞向来不懂得他要做的为何……”
“小姐,这是需要去与玄将军阅天公子会合么?”
凤婉灵点头道:“嗯,阿奇被无通拉去哪里?”
“阅天公子派任务给无通公子。”侍女为人简单的挽个发式,再去旁边翻出便衣道:“无通公子临行前拉走他,听其口里之意为,让他离开段时间,别找玄将军的霉头。”
“哈。”凤婉灵明白后续,又问:“武神怎样了?”
“情惜姑娘正在照顾。”
“哦,沉阿严重否?”她再问:“是否为护持我之消耗所成?”
“小姐唉别担心,武神都为神人,这点消耗不费事了啦,您为太伯主还十天半个月躺着,可知让众人多么焦心?也幸好这回啊,来的都能独挡一面的,我们才没有乱去。”
侍女有话不吐不快:“小姐下回可不能轻易的往前冲,您是不知玄将军有多暴躁……”
“哈”凤婉灵温声阻止侍女多言,忙去大营帐内,所见除开相熟的人,有数张陌生的面孔。
凤婉灵仔细回忆,是铁抱山以及数万百姓中,另外数个能说得上话的。她眸光微敛,对阅天机的智慧又有新的认知,眼前的人因地制、顺势而为以及随机应变之力,为当世之最。
阅天机向人笑笑后,敏感发觉秋夙好似正郁闷。果断先看来,不与人多论。
凤婉灵走近那人的身旁,刚想开口,见他正沉闷,环视一圈,并未见到阿奇,不由纳闷。
他的郁闷不就是阿奇给惹的嘛,其他人谁有大本事,能让他闷声生气,到这种程度了?
凤婉灵莫名其妙对那人轻动双眸示意:如何了。
秋夙看人暗火怒涌,咬牙把人一捞,回身边呆着,才道:“不是让你多休息会嘛,那么着急跑来这儿做什么,我与阅天正在交涉,你就不能先调回伤体,遇上大战怎么办?”
“秋夙,我……”她与他四目相对,气馁的不止一星半点:你确定是为了这个变的脸色?
他眉毛微动,狭长的眼似看了圈,又似只看眼前的人:你即知不是还顶风而来,看来还很有力气的嘛,那接下来的我们有必要好好的再来讨论一些另外的事,放心我不会胡来。
凤婉灵青丝扇上脸,决定不予理会,转身与阅天机说话;还没付与行动。
秋夙连拉带拽的就提人回来。
她回眸蕴怒渐起。
他看人的眼神如盯猎物。
阅天机紫箫握在手里,对他们尴尬摸鼻,很想问:夙兄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,都酸味冲天了。思想又转去遥远的九天之上,似乎从她回归宫阙后,他们很少为谁而辛酸吧?
还是峥嵘的从前,更加让人难以忘怀啊。
“咳。”他打断两人的怒目而视:“婉灵这么晚来,想必有要事,夙兄这是作什么?”
这时,从外面走来应无通、杨六奇,以及调休完的武神诸人。见到他们都在帐里,而且还有些莫名。杨六奇来到人身边,也没使力拉出人,仔细打量与从前没受伤时并无不妥。
他劈头盖脸一通轰:“小灵,不是我说你啊,你怎么就不听话,我们不是说好我主攻嘛?”
“你到最后为什么还要把我拉开,大猩猩幸好以你为重,我与无通才没受伤。”
“你都不知他看我们两人的眼神有多暴躁,好似就他心疼你受伤,我们就是累坠似的。”
“我还告诉你玄龙剑都害怕回你身边呢,他那闷气有多重,是个人都害怕正面相对。”
“小灵是不是天生扛压啊,为什么你就能顶他那沉甸甸的威压四处跳得欢?”
“没道理我们个个都不行啊?”
他拉人离秋夙最远的地。
凤婉灵昏迷中,对顽劣青年产生许多的改变,再度看他时,不由自主松手抚开青年额前的碎发,修长又阳刚的脸,非常耐看又阳光十足,被这缕碎发遮住,青年所现才为跳脱。
她没由来摇摇头道:“你都不是无厌了,怎么还再争这些,我已经好了哪有你说的严重?”
杨六奇对人突来的举动给惊的后背生汗。
听了这话眼珠乱转,看到秋夙在人后面反射的走了数步又没多少动静。
应无通更是如豹子挡在他的面前,就害怕自己会被大猩猩踢飞。
他飞扬的嘴角,擒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,把人带到身边,认真的问:“小灵,你知道了?”
凤婉灵向他含笑点头说:“嗯。”
他又用手一指向,应无通背后,抬头看帐顶的秋夙:“大猩猩也知道我说的话了?”
凤婉灵再向他轻点头应声:“嗯。”
“啊?”他满脸黑线说:“不会吧你们怎么知道我,我当时……”
“你以为足够沉稳么?”秋夙闷声道:“还让玄龙剑去玲珑那里避难,我告诉你死猴子,好在婉灵没事,否则我打的就是你,一天天不让人省心,你说这回人受灾谁的主意?”
“他的。”杨六奇、应无通异口同声指向对方相对后,又心有灵犀还是先前练过的,急忙道:“兄弟别这样大猩猩的拳头不好吃,我还要与婉灵,小灵多往来你就去顶着呗?”
凤婉灵抚额,与旁边带笑的阅天机相对:九重天阙的无通也这样来?
阅天机点头后传音过去:“家常便饭了,不止是他还有另外两人,三人足可称山大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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