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露鱼白,明亮、温暖的光线照耀西院,窗户的裂缝透露滚圆如玉的曙光,倍感窝心。
秋夙一觉醒来,不再如从前的从容不迫,面对昨夜的人,更是粗鲁的成分颇多。
他传送紫元,使凤婉灵快点醒来。回忆的弦去了很远:
二长老,为何紫龙族的我们从来不入世?那是小时候,他与二长老唯一的一次下山采购所问的话,他面对天霄大陆这个好地方,深深的被当地的风**土吸引的无法自拔。
然而,紫龙族自从立于丹珀山,很少有机会下山。
多数的族人一生都不会离开。
秋夙从那回对外界深感新鲜后,一路上忙于问二长老问题,显然乐此不疲。
紫天情作为二长老,若非两个童子的需要,也不会授命下山。既然下山,那毛猴要跟来也不拦着,一路与他相对:因为紫龙族为当今世上高强的种族,所以不必去凡尘。
秋夙一路走跳,一路欢欣:我觉得凡尘很好,将来能闯过封禁术,我一定要留在人间。
风尘之人大多以臭皮囊为主,有些人不可沉迷太过,否则失之本性;有些人一亘动之会成为红粉骷髅,从此陷入温柔乡不知今昔为何昔;有些人更是动辄赔上余生也再所不辞。
秋夙啊,你还小更不知情仇为何物,当你发现了一个欲罢不能,明知是火坑还心甘情愿往里跳的人,你就知丹珀山其实为,天霄大陆甚至人族的最好、最强势的归宿了。
秋夙看着紧闭双眸的人,压下怪异、深深呼吸。
凤婉灵眸子微动,睁开了迷离的双眸,看他默默打理自身。
“婉灵我……”他把人带身边,“夜里…嗯。你没事吧,感觉怎么样,有没有不舒服?”
凤婉灵看眼两小家伙,还在睡觉,干脆起身去了他们那里,冷冷道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他扶着人去床边,落空。
“无厌无离见到你不知会怎样暴躁。”凤婉灵咽下眉间的失落道:“今天去纳怀峰,别生事端让他们伤心了。夜里的他们消耗许多,也没有恢复,还有些时间让我好好照顾吧。”
他从后收星帝龙床,手揽纤腰传紫元道:“他们就那样,你更重要。”
说着话,紫元传给人,补充整晚的费神。
凤婉灵抵不过他的力道,气极说:“秋夙若不愿让他们回元,就让我来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认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。
“抱歉。”凤婉灵看两小家伙道:“我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你担心他们?甚至宁愿相信他们所说为真,从而怀疑我的做为是别有居心了?”
“秋夙”凤婉灵默咽了口气。
“你到底害怕什么?我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?别搞笑了好嘛,就算他们说的头头是道,你可有想过我这么做的用意以及为何要如此周折,那些都是天马行空的唬话,你怎还较真?”
凤婉灵重重把他推开。
他要近身。
她手一扬道:“别过来。”
“婉灵别闹了好嘛?”秋夙站在旁边有些苦涩,更加无所适从道:“他们闹梦中所见,你怎么也跟着起哄了?你明知他们所说并非真的,又为何还要排斥以及远离我呢?”
我才是你的唯一,你怎么会轻易的相信那些荒唐的事?
那些不是我做的,我要拿什么来解释?
“秋夙”凤婉灵对他有些气馁,也说不清到底是担心无厌、无离所说为真,还是他的宁死都不认道:“我先把他们唤醒,你出去吧。他们对我无防备,我多陪数天,会将要的答案给出。”
秋夙看着她温婉性子下的执着劲,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面,对她咆哮道:
“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他们说的话,也不愿意相信我呢?我真不知那些事?就不能冷静的面对,他们是连理枝上的童子,你为何就不能放过自己别再执着?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?”
“够了”凤婉灵无心与他争吵道;“这事我们都需要冷静。无厌无离为重要的,我不许”
“你不许什么?”秋夙无心看两个童子正挣扎开睡穴,擒着人说:“在这里就算有人要动,我们之力难道还会无法顾好?或者你认为他们所说就真的很重要?”
无厌在他们刚刚争吵的时候,就有要醒来的迹象。
无离也是不安的连连握拳头,奈何睡穴还在中央定。
他们无法自行冲破睡穴的禁固。
凤婉灵向他们走了数步,果断止步,对身边的人说:“他们所说的我们需要时间证实。”
“可是你又能证实什么呢?是证实他们所言正确?”秋夙把人带身边,有股怒气沸腾问:“婉灵可知他们所说的正确,又会带出几多的因果?过去了何防放下重来?”
“何况我真不知他们”
“秋夙别再说了”凤婉灵打断了他的话,四目相对道:“那些不止你不知我也不知。”
“遇上困难以及麻烦,我们要做的为找到办法去解决,而并非说信与不信?有些事就算我们不去找不去理会,难道它就真的会不存在,不会回来?我始终相信该来的始终会来。”
“而小孩只是介力者,有他们在或许会变得复杂以及难解,然而,正因为有,我们才可以尽早的做准备”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秋夙狂吼着对人说。
两人紧紧相拥。
床边躺着的童子,泪眼模糊,小手不断的运元,要把秋夙点的睡穴解开。
奈何他们只为六岁的童子,本身的禁固没有解开,更不知身是梦是客。
宛如被过往的恩怨、吵闹印上了阴影的童子,无法摆托曾经,又哪里可以轻易的化解?
一层质问一重真,剥开伪装。凤婉灵运元挣揣,温婉的人,不会轻易去站位,去否认、去怀疑、去承担,而是以大智慧来面对。
秋夙似乎明白了人,不轻易的相信自己,更不会站在自己这边。
选择相信两小家伙的言辞。
这是他最生气的原因。
为何有些事,你宁愿相信两个长不大的童子,也不愿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呢?我才是今后以及陪你走了一程的人,难道会比不过无厌、无离的玩闹,要你把我们所有的过往全盘否认?
凤婉灵的不愿站位,彻底惹恼了秋夙。
在秋夙的心里,自己无时无刻相信她、在意她、成全她。得来的结果,连站在一起去面对都做不到,这样的想法在心头绕,更是今早这场莫名口角之争的由来。两人火气越来越大。
凤婉灵无法轻易挣扎修长的手掌,低低的道:“秋夙放手。”
再闹动下去,手腕磨破了皮,迟早会被两个小童子追问。
“回答。”秋夙沉声的话在人耳边绕,更有一言不合出手教训的意思。
“你要我回答什么?”凤婉灵深呼吸问:“选择你来两人死,还是选择两人让你难堪?”
“我?”秋夙顿时脑海里围绕着什么,不断在问:“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?”
秋夙的手一指,指向床头挣扎不休的无厌、无离,眼里顿时有些惊恐。
凤婉灵看着他的样子,莫名哑口。
“你说话啊?”秋夙很想要答案问:“将来有天你只能选择一者活,你会让谁活下去?婉灵,别让我不安好嘛?”这个对我很重,更如挥之不去的束缚。
“呵呵”凤婉灵对他的闹心程度有些气急败坏。
秋夙平时哪里会这样?这让她越发感觉有什么事,会在将来发生。
凤婉灵顺着他的指引,反问:“你扣心自问他们不重要?”
“他们再重要,与我而言没你来的好。”秋夙几近蛮横的把人带在身边,又要抚身向下。
叩叩叩,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打乱了失去理智又渐意乱的人。
葱郁端着洗漱之物进入,见到小姐身着单衣,隐约还有青痕红记露出;玄将军衣带宽松,一手拽着自己家小姐不肯放;床边的童子四肢被禁,泪流满面,无法冲破禁制醒来。
她阵阵的心痛以及调笑,“小姐大清早的,是与玄将军还没睡醒么?”
“今天可是纳怀峰的开启之时呢,您们这样是要弃权么?玄将军我看呐小姐就是死脑筋转不了弯,您先出去吧啊,无厌无离快要醒了呢,嘻嘻,您在留下少不得会让童子又丢出去。”
“您可是天霄的战神呢”葱郁连拉带拽的,把秋夙请出去:“几次三番被小家伙丢出去,这传开了,天霄城的名声往哪搁?好听的知晓您宠爱我家小姐,不好听的岂非说你的是非?”
凤婉灵没再理会侍女,木讷的蹲在旁边不愿多动。
葱郁回来,扶好人梳妆打理,想要说什么,未语泪先流。
凤婉灵趁这会儿时间,默默运九转轮回决,恢复了丝灵元,来床边,见到两个童子安静不再挣扎,轻手轻脚拂去他们额头细密的汗珠,化开秋夙的睡穴,静待他们回醒。
有感侍女还在旁边哭的正凶,回头盯着人蹙眉。
葱郁反应过来,微笑的对人说:“小姐,我再去准备早点以及水果,一会端来。”
“嗯”凤婉灵有心提醒她别太担心,但想丫头是个豁达的,无心多去管她只道:“精细些,回来时收拾好,别让精明的小家伙知晓你哭鼻子了”
“哎呀”葱郁从旁边跺跺脚,被人说的不好意思,又急又羞的离开:“小姐我知了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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