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婉灵抬头,为何那人会说这话?随之宛尔一念:他在心魔中,也不轻松啊。嘴角微弯,原来不止自己痛苦过呢,他也苦恼异常了。
秋夙下巴蹭蹭人如梦幻的双颊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对心魔之中所现的,本能的排斥不愿去面对。
然而,这真与现实很接近啊?人已经清醒过来,多时的不安又怎么会让光阴虚度?
他百忙里分神望了眼这个地方,厚实的眉头一动,紫光微闪,金帝龙床被他放在了枯岈岭。凤婉灵后知后觉他要干什么,灵元被禁低低的在人耳边轻喃了声。
秋夙眼微动,挑挑眉,望着人模样认真,留心周遭的环境,与人在金帝龙床嘻戏。
果然,还没有一会,一个紫衣白发,头带七星冠,身披鹤松祥云衫,手执星印的灵识,踩着枯岈岭的尸骨成堆,一闪一闪的由远至近,来到金帝龙床旁边。
似要看两小辈,到底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凤婉灵脸微红,微推开了点秋夙的位置。
秋夙望着人,厚实的脸上,首见错愕,见凤婉灵相同,两人打量着面前的人,五官与秋夙贴切。确切的是,秋夙厚实的样子、暗藏锋芒的眼、双剑眉以及老实的外表,活脱脱的就似继承了那位老者的。
唯一不同的为,秋夙头毛为紫色的,眼前的老者却为白的,雪白雪白的那种,世上怎么会有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人?
秋夙为某人理了理衣襟,拦腰一带,落白骨遍地的地上,金帝龙床回了储物袋,齐声道:“侠师金帝秋夙;金凰冰主凤婉灵拜见前辈。”
秋知迟望向了毛猴的秋夙摇了摇头,轻薄的嘴角,笑却没断,更有戏谑道:“秋知迟。”
“呃”秋夙摸了摸鼻,挑挑眉望向了眼前的老怪物、老神仙,发呆的不知怎么接续。
凤婉灵五雷轰顶,躲在了秋夙的一边,才想起,自己是凤族的后辈根本不需要躲。
前辈若不愿见自己,则不会让自己出现。
随之她的脑海里就印象了句:丑媳妇总要见公婆。越发尴尬的没了往日的灵话。
“久仰大名如雷灌耳。”她许久之后,才说了这一句,又口舌打架的道:“不知前辈为何会在这里,又特意的找我与秋夙呢?”
莫非自己连去丹珀山,也会受阻,让这位前辈拦着了?
不过更想知道他对凤小齐的情谊吧?
秋知迟在两小辈的身上,窥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,勉流难忘。一抹怀念悄悄爬上了厚实又刚毅,且带一诺千金的眉头。
也许生与往生之道,在大能者的眼里,真的不算什么,然而,曾经拥有、曾经心痛过的刻骨柔情,无论有多少的海誓山盟、梦里缱绻,是无论有如何都不会忘的。
那就如同时光的堆垒,只要生生不息,记忆的角则还在心中转。
“齐还好吧?”秋知迟寻问着人:“她在天霄城过得如何了?”
“回前辈。”凤婉灵于那人身边,恭恭敬敬的揖礼道:“晚辈任玄天王朝玄天琦王的太伯主,初代家主已经葬入太伯府后山,名字入族谱,终身未进过穆天都的门。”
她知道,前辈只对最后一句话心动。
“哦?”秋知迟眼睛一动,再问:“果真如此么?”
“正是。”凤婉灵如实回答道:“凤族立世以来,凤族子孙后代不曾入过穆天都。”
秋知迟略点头,难得清醒一趟,需要知晓的事,要明白的道:“穆天都如何了?”
凤婉灵有点讶异,不是说紫龙族的始祖,对穆天都不好嘛?随后才明白,任何事,只要掺和了恩怨情仇,爱恶哀欲,都不会好到哪里去,更不会有是非对错。
“穆天都近些年,有秋夙相帮打理外部战事。婉灵着手处理虎啸州的乱子,则可以维持下去。玄琦王并无子嗣,近年来各级底下的官员,纷纷倾向于亲王玄盼王之子立位。”
“为此,天霄城眼明心清者,大多都在站队中;仇妃怀上龙嗣,则会迎来穆天都大变。”
秋知迟一笑,笑里内敛一蹋糊涂。
使凤婉灵不由走神,腰间传来一铁钳,她的脸色转瞬成了猪肝的,美目微蹙的瞪了过去。
秋夙对紫龙族的祖始,依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,然而,某人竟然敢与别人眉目传情,先打醒好了,再怎么说还记着江山河湖广的祝枝山所说的呢?
自己两个后辈与他的老熟人很像。
秋夙不用脑袋想,见到秋知迟,也知他所说的是谁了。只不过某人还真会对老祖看上眼,想到这郁闷非常。
秋知迟望了眼秋夙不由摇头,再问:“穆天都的走向呢?”
“玄琦王年轻时遭遇过背叛,太伯府的暗卫众说分芸;他们有的传他不可能再有子嗣;更有说仇妃之前有相好的会出入穆天都后殿。”
“婉灵认为,她的孩子多半不干净,为此早早的就警告过了太伯府别牵扯。”
“哦?”他不解问:“你不是太伯主拥有凤诏么?”
他快速的望了眼人满身的氤氲,因为被毛猴掐了把,所以酡红上脸,偏向了他方。
凤婉灵有一答十,去了人身后,淡淡的道:“凤诏的约束为太伯主不得背叛玄天王朝,无论穆天都谁称王,太伯主的使命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以及运数去辅促。”
除此之外,穆天都就算让宗姓穆族的人当王,只要是玄天王朝召告了祖先的,都与太伯府无关;这些历代的太伯主更分得清。好似从传承以来,都没有过的清楚吧?
凤婉灵摇摇头,对穆天都贤相之位,当的不怎么称职,连年关的时候,也跑出来。
不知穆天都如何了。
太伯府的势力于穆天都错踪复杂,又有历代先贤的牺牲,她接手太伯主的位置,说实话只是从兄长的手上接走一份,末了的传承,先祖的交托。
付出的,则为一生。
只要兄长不回来,太伯主位则是自己一身的背负以及守护。
凤婉灵的眉头有些许难过上涌。
她的灵识侵入了丝凤诏。
“哈,你看得清。”秋知迟对人的话赞赏过后,又问:“你们为何结伴而行丹珀山?”
“实不相瞒”她立刻回答:“我不小心身中奇毒雪悁以及峰回路转,当今世上无人可医,正好秋夙有一妹妹紫白玉是杏林中的高手”
“你们回丹珀山求医?”他反应道:“怎会不小心身中如此严重的毒?”
“我”凤婉灵语噎。
秋夙闷闷的道:“她为太伯主,一场诸候晏,谁都要顾及,最后苦了自己。”
秋知迟笑问:“你不心疼?”
秋夙老实道:“疼,可是无能为力。”
秋知迟转身:“怎样了?”
秋夙正在想要怎么回答。
凤婉灵淡淡一笑,对人解释道:“前辈,秋夙为江湖人,更偏向于生死大义,不怎么于穆天都接触。他能来穆天都已为婉灵所累,至于条框,自是随意而不注重。”
“哈,与当年我的行事作风相同啊。”秋知迟有些遗憾的警告道:“只不过别步上后尘。”
秋夙保证道:“我不会,也不能。”
他若有所指,又是认可说:“的确如此,只是你的选择不会也不能,可知婉灵的选择?”
秋夙眉眼一跳;凤婉灵眸子轻动。四目相对齐声问:“前辈,什么选择?”
秋知迟故作神秘一笑,望他们就如同老狐狸成功戏弄了人的神情,于是道:“你们各自的梦境,对方是否知晓?”
秋夙化了道紫元传给人灵识;凤婉灵闭上眸子许久后看着他,小手紧握道:“秋夙你”
“婉灵遇上了什么?”秋夙打断了人的问话说:“为何你需要如此久?”
凤婉灵运九转轮回决,将心魔传与人的灵识。
秋夙浓重的眉目微动,消化后,紧紧的带着人,终于明白了前辈所说的选择为何了,这个笨人,哪有那么多要顾全的,这岂不是会累死自己?还去诸神之巅,当时就要出来啊。
他闷闷的生着气儿,某人就是个念情的,才不知这是凤诏的约束作祟。
凤婉灵婉尔一笑后才问:“前辈,可否相告您与先祖当初为何不再一起,要做天南地北的双飞燕,直至最后依然各奔东西了?”
“说说你们知道的?”
凤婉灵于狮猢州章晓陆、芜药所知相告。
“哈。”秋知迟轻笑,尸骨如山的地上,扫开一方空地,化出一方桌椅,两个茶杯递给了两人,开口:“既然你们不怕心魔了,那么坐下来,不妨陪我说会话吧。”
凤婉灵、秋夙仔细打量秋知迟,发现他从远方出现,就是灵识体。两人动容,这前辈到底是生是死呢?
生,又哪里会住的如此的简陋?死,又怎会保持从容不迫的不悲不喜呢?
“却之不恭。”凤婉灵应声坐下。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秋夙渡步去了人的旁边,想要接过人手里的茶具,一思自己只适合牛饮,手放下,静待自家的先祖,说出什么惊世骇人的言语来。
秋知止并未多望小辈在干什么,只道:“我已经圆寂,百妖路的说法与魔族流传的说法都正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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